帕拉梅拉在实验高中的大门外缓缓停下,我们三人先后下车,正在往里走的时候,背后忽然有道略显苍老的男人声音喊住我们:“哎……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们一起转身,看见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大爷,这张面孔我依旧熟悉,有种莫名的亲切感,仿佛我还是那个曾经躲着他跑的高中生,有时逃课被大爷逮住,他也会给我们讲一堆大道理,鼓励我们好好学习,以后要做靠脑子赚钱的人。
“是我啊……窦井右,小窦子!”窦井右抢先一步,凑到大爷面前,乐道:“您还记得我吗?”
我牵着白楠采也走了过去,吆喝着,“大爷,还有我,江城!”
大爷对着我们仔细打量一番,思考片刻后,笑意逐渐明显起来,“哦……我记起来了,是你们这两个捣蛋包啊,越来越像大人了啊。”
“大爷,他们上高中的时候到底有多调皮啊?能让您现在还记得。”白楠采兴致勃勃的问大爷。
窦井右尴尬的挠头,我也感觉很不好意思。
“他们那时候可是出了名的捣蛋包,天天惹事,”大爷掰着手指数道:“逃课、迟到、早恋、还有……”
我和窦井右默契的对视一眼,窦井右赶紧打断大爷的话,抢道:“大爷,咱们有空再聊哈。”
我拽着白楠采快步离开。
逃课、早恋、经常迟到,偶尔还会打个架,这都是我和窦井右带头的,成全是狗头军师,王光辉是得力助手,阮梦舒则是那个看笑话不嫌大的人。
“你们走那么快干嘛,我还没听大爷讲完呢。”白楠采故意开玩笑道。
“算了吧,陈芝麻烂谷子的老事,没什么好听的。”
窦井右配合我一句,“就是,说的都是坏学生的行径,真没什么好听的。”
道路两侧碗口般粗壮的桂花树,仍旧葱郁,暗绿色的叶片闪烁着微光,我们在这条路上走了三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里都是难以忘怀的青春。
我们在篮球场投了几个篮,又在教室外面转了转,正值寒假时期,阳光撒在校园里,宛如月光一般静谧,我们在校园里待到日落西山,准备把还没聊完的欢乐带去小晏面馆。
穿过车流不息的马路,我们小跑到面馆门外,刚迈步进去,就看见阮梦舒独自一人坐在大厅里,大厅里还有三四个零零散散的客人,整体氛围显得有些清冷落寞。
阮梦舒的眼神有些诧异,可能她觉得我们昨天来过,今天就不会来了。
我跟她有同样的想法,也诧异的盯着她。
目光交汇了片刻,可我还在牵着白楠采的手,所以我主动撤走了视线。
“好巧啊。”窦井右率先打破尴尬的气氛。
阮梦舒下意识的挪挪位置,随后站起来,她脸上依旧带着没有进攻性的骄傲,这是优等生的传统气质,笑了笑,颇为大方的说道:“没想到你们也会过来,要不要一起拼个桌?”
“可以呀。”白楠采轻盈的回她,拉着我一起过去。
就这样,我的前任和铁哥们坐在对面,男人对着男人,女人朝着女人,窦井右平淡的表情里透着一丝尴尬,我尴尬的表情里露出一抹平淡。
“你什么时候返校?”阮梦舒对窦井右柔声问道。
我低下头开始玩手机。
窦井右嘟囔着,“正月十三吧,昨天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哦……我大抵是忘了吧,”阮梦舒敲敲桌子,语调又上扬了些许,问我,“你呢?”
我随口应付道:“我跟他差不多。”
手机随之收到一条白楠采的微信,她对我说:如果你觉得尴尬,咱们就换个位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