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从国会后门出来,掖紧衣服,在昏黄的路灯下扫视一圈,那个乞丐老大爷不见了踪影,把吃的丢进垃圾桶里,骑上摩托车独自穿梭在寒冷的夜风中,今天忘记戴头盔,风中像裹着刀片一样,割的脸颊生疼。
受冻一路,终于到了小区楼下,五楼的窗户都是暗着的,心像被忽然掏空了,有种深深地孤独感,明知道很多人终将是生命里的过客,可我还是很在乎他们,是他们的存在让生活更加丰富多彩,如今少了他们,我一时还难以适应。
大卧室的空调吹着暖气,我躺在白楠采的床上,在孤独的时候,就特别容易眷恋心里最在乎的那个人,我点开白楠采的微信头像,消息问她:睡了吗?
等了几分钟,白楠采回复我:刚躺下,你也到家了吗?
我打字给她:我都躺在你床上了,可香了,全是你的味道。
给她完消息,我忽然笑了起来,这是自内心的幸福感,在向她炫耀,也是在试探她的底线。
白楠采给我一个跳舞企鹅的表情,说道:睡吧,睡吧,只要你睡的安稳就行。
她没有嫌弃我,也没有责怪我,简短一句话就驱散了我心中的寒意。
我得寸进尺的问她:我想看看你了。
她给我了大哭的表情,随后说:不行呀,我旁边有女生,人家已经休息啦。
我又问她:那打语音电话呢?
她秒回我:那你等会,我穿身衣服出去打给你。
我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不想折腾她,于是就回她:算啦,太麻烦了,咱们还是聊会天得了。
我等了几分钟,白楠采居然真的给我打来电话,她先开口道:“怎么了,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你怎么真的出来给我打电话了?”我的语气有些诧异,心里却是惊喜不已。
我身体里住着很多个我,热烈的、悲观的、感性的、善良的、勇敢的,还有懦弱的,这很矛盾,但这都是我,我此刻只不过是想找个在乎我的人,不想矫情什么,只想借用她的温暖抚平我的感性,我好喜欢白楠采这种明显的“在乎”。
“你肯定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了吧?”白楠采又问我一遍。
嘴角止不住的上扬,我把对她所有的眷恋都装进音色里,柔声道:“嗯……是有点事情,但我更想你。”
白楠采笑着叹息,那有节奏的律动让我心颤,我现在真想立刻闪到她身旁,紧紧拥住她,想永远都不松手,听见她说:“可怜的江儿童,是不是想让我哄哄你?”
我的矫情被她的话放大一万倍,心里开始酸,我其实是在杞人忧天,杨高峰和顾谨言旅途未知、刘冲和娜娜结果难卜、6标和曲怡毫无进展、张明德与史万月也被家境阻拦,身边没有一对是圆满的,我自然也变得悲观起来,不知与白楠采会是什么结局,纵然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懒散摆烂的江城,可我俩巨大的悬殊与张明德对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心中预想的结果通通都是悲观的,只不过我一直在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不是我不尽力,而是人生有很多事不是靠努力就能解决的。
“我确实不太开心,”我把最近遇到的事通通讲给她听,每件事的主角都被我用“朋友”二字冠名。
我每讲完一件事,她总会叹息一阵,尔后再激励我,她对生活总是比我更乐观,她把自己心里的太阳,通过语言传递给我。
“江城,你相信吗?第一眼就心动的人,真的会喜欢很久很久,所以你那两个去南方的朋友一定会在一起的,月有阴晴圆缺,人自然也有悲欢离合,浅喜似苍狗,深爱如长风,你跟我说的每一对朋友,他们都有自己的姻缘。”
……
是啊,白楠采一语点醒我,浅喜似苍狗,深爱如长风,虽然我和白楠采隔了高山和深海,纵然山不能消去,海不可填平,但我依然愿如长风一般默默守护着她。
惟愿深情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