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查到了!”汤博敲了敲门,迅推门走了进去。
祁墨渊背对着他傲然立于宽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窗外通明璀璨的灯火。
“说吧!”祁墨渊抬起夹着雪茄的手,送进口中闷闷的抽了一口,却并没有转身。
“那两部监控器早在徐小姐车祸后入院的时候,就已经出现了小小的故障,两个监控器变成了一个闭合线路。一个被破坏断电以后,另一个便会自动开启,当时在三楼的楼梯口,那个女人跟徐小姐交涉时,刻意击毁了那个监控器,手法跟她在教堂前杀人的手法一样,用的都是银针。那个监控器被她破坏之后,两层楼楼梯交界口的那个监控器便会开始正常工作,这也就是造成我们种种怀疑的原因。看来……主人并没有冤枉那个女人!”汤博笔直的站在祁墨渊的身后,望着他挺俊的背影,详尽的回禀着查探的结果。
祁墨渊默默的听着汤博的话,微微抬,面色深沉的眯了眯墨黑若阑珊夜色的眼眸,又狠狠的抽了一口雪茄后,他骤然转身,走到茶几前,弯腰把雪茄摁灭在烟灰缸里。
祁墨渊长身而立,嘴角抿起冷峻的弧度,伸出食指向一旁的汤博点了点,沉声提点道:“此事错综复杂!就算现在种种的迹象都指向了温暖语,但在嫣儿没有醒来之前,我们还不能妄下论断,先按兵不动!暗自注意着夫人的一切动向!我要让夫人把她带进祁家!一来可以便于监视她的一举一动,二来,也好让她减低戒心。若嫣儿醒后也指控她是凶手的话,我正好可以关门打狗!”
这也是他答应母亲,接受温暖语母子的原因所在。若眼前的一切都是事实,他亦正好可以让母亲对温暖语死心。
“是!只是不知道徐小姐什么时候会醒来!”汤博见主人不动声色,却已将一切都掌握在手中,不由再次敬佩起他这个英明神武的主人。若是暗帝再能仁厚一点,不暴戾嗜杀的话。那他们的主人,就是一个完美的人了。
“江波说嫣儿受的都是皮外伤,他做了给嫣儿做了全身检查,并未现撞到脑袋,或者其他的伤势。只是他也说不清,为什么嫣儿会一直昏迷不醒!”祁墨渊微微拢眉,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优雅的坐到了沙上。
“既然没有很严重的伤势,徐小姐一定会好起来的!主人不必过分担忧!可能徐小姐只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所以才会一直昏迷不醒。毕竟那个女人破坏你们的婚礼在先,撞伤了她在后,现在又跑到疗养院先是打了她一巴掌,又被推下楼梯。难免会被那个女人吓到。人在极度恐惧的时候,便可能会陷入昏迷不愿醒来,以求自我保护!这样他们才觉得自己的安全的!”见祁墨渊满目忧虑,不由出声宽慰。
可祁墨渊听着他的这些话,心中不由更加的自责,痛楚。
原来,他不但没有好好保护嫣儿,还任由那个女人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至此!
婚礼被破坏,她一定很难过吧!可他却做了什么?一味与那些杀手交战,只派了飞去保护她。谁知,一向尽忠职守,从未出过任何差错的飞,竟然会让嫣儿被撞,且还被那伙人逃脱!
她车祸致残后,被安排在奢培顿疗养院养伤,那个女人却又在他眼皮子低下跑了打了嫣儿。甚至很有可能是她把嫣儿推下楼梯的。可他又做了什么?
越想,他便越的懊恼,亦愈加的痛恨温暖语!无论如何!这个女人都不值得原谅!
他一定会为嫣儿讨回公道的!她加负在嫣儿身上的所有痛苦,他都将十倍百倍的奉还给她!
温暖语!不要怪我狠!要怪就怪你自己太自不量力了!尽管伤害我最心爱的女人……
翌日,夜,断颜。
灯光昏暗,大厅里坐满了衣着鲜亮性、感的男男、女女。一对对笑颜如花的男、女亲昵的依偎在一起,优雅的品着杯中各具特色的鸡尾酒。
柔美婉约的钢琴曲缓缓流溢在气氛祥和的大厅里,吧台上的侍应生皆不约而同的看向角落里那架精美的钢琴。
只见一袭白色小礼服的温暖语,正静静的坐在钢琴前,修长的十指灵巧的在琴键上飞动。
她兀自垂眸,嘴角弯着一抹淡雅而清冷的笑意,绝美的脸在灯光的映射下,散着一股迷魅朦胧的美,柔和温婉,却又带着些许隐匿的诱惑,让人一旦触目,便再也移不开眼。
她头简单的绾了一个髻,用一枚精美灿亮的珍珠钗斜斜的固定,留有几缕乌,随意的自髻上倾斜下来,兀自扑散在她雪白的裙子上,黑白两色相互映衬,温暖语最钟爱的颜色搭配,此时竟巧夺天工的把她身上的每一次美好,都淋漓尽致的映衬了出来。
大厅里大多男人的视线,都钢琴前那抹清丽的身影给吸引了过去。有几个断颜的红粉女郎,不满的瞥了温暖语一眼,撒娇的勾住身边男人的脖子,缠着他们喝酒,以便迫使他们收回驻留在温暖语身上的视线。
而温暖语面色清明如水,嘴角挂着的浅淡笑意,便好似一袭微微的轻风,轻轻一吹,便在她那娇美若一泓清澈莹润湖水的粉颊上,泛起了层层美丽的涟漪。
一身黑色燕尾服的苏垣,静静的倚在另一个角落的沙上,默默的注视着温暖语。她的琴声一如往昔的婉约动容,隐隐透着一股苍凉的感觉。
不可否认,这世界十大钢琴名曲之一的秋日私语,在她的演绎下,让人更觉优美动听,说它绕梁三日也不为过。
“滚开!”正在这时,一声暴喝打破了大厅的祥和气氛。
紧接着,便见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带着近百位兄弟,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一下便把偌大的大厅塞了个满满当当。
众人大惊,见来者不善,纷纷躲避到一旁,而温暖语却好似根本就不曾听到一旁的动静似的,依旧低垂着眼眸,淡然的弹着自己的钢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