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驚大驚失色,她被這澎湃洶湧的內息壓得雙膝一軟,險些跪倒在地上。更恐怖的是,她發現自己不能離開了,這陣法竟然同樣也困住了她!
絕境之中,她五指對著琴弦狠狠一抓,原本飄忽的琴音變得殺伐激昂,無數銳利的刀風朝著他們電射而來!
音刀將那臨時搭建的圓形舞台戳得千瘡百孔,轉瞬崩塌。
歲雲岐鬆開無俱劍,抱著熒惑後撤躲開刀風,同時掐訣念咒:「去!」
尤驚猛然見到咒法鋪天蓋地罩了上來,飛身就想躲!
熒惑道:「亥位!」
歲雲岐一道精準的劍風飛馳而去,只聽「嘭」一聲——
宛如金摧玉碎,堅固不破的琴弦倏忽斷了,崩飛的尖銳斷口劃傷了尤驚的臉頰,她髮絲紛亂如雲,尖叫著,被咒法直接壓在了地上!
片刻後,那些混亂和狂熱都消失了,許蘇從房頂上下來。
熒惑奚落道:「遇到危險就上房的清正宗弟子,你是第一個吧?」
許蘇臉紅,瞪了她一眼:「那你為什麼還掛在阿雲身上?」
歲雲岐忙把少女放下來,有些緊張地問:「欒姑娘沒受傷吧?」
熒惑對他一笑:「沒有,多謝你。」
許蘇不屑:「她?她能受什麼傷,她光指揮了。」
熒惑反問他:「我指揮錯了嗎?打她左手,斷她的琴弦,這不是給你們減輕戰鬥時候的麻煩嗎?」
許蘇道:「你也太會邀功了!」
歲雲岐打斷他們的拌嘴,無奈道:「我們要回驛站去通知其他人。」
熒惑道:「這些人就這麼放著了?」
歲雲岐搖頭:「我來。」
說完,他將手放在無俱劍上,只不過並沒有把它拔出來,而熒惑只覺得這一瞬間,對方的修為將整個陣法密不透風地保護起來了。
她算了算,法陣一個、護罩一個、還有束縛住尤驚的封印,這小子到底有多少修為,能讓他這麼揮金如土地用術法?
她走到那被壓在地上的尤驚面前蹲下,問對方:「是誰派你來的?」
「當然是我自己來的,」尤驚披頭散髮,臉上還有血,看著十分滲人,她惱怒又憤恨,「我當初就該割下你的頭!」
歲雲岐面色不快,剛要說什麼,只聽熒惑笑了一聲:「就你這個腦子,自己來送死嗎?」
她摸了摸下巴,推斷道:「除非是做完了原本的事,比如滅門我家,然後應該與同伴會合了,你卻沒去。因為貪玩,所以留在這裡禍害普通人。」
尤驚臉色變了變,別過臉去,不再回答。
「雖然不知道你是為誰辦事的,」熒惑冷下臉,嫌棄道,「你就慶幸魔尊死了不用為她辦事了吧,不然就你這樣的能力,她必定先一步把你砍了。」
尤驚表情猙獰,已經不復剛剛的甜美艷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