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宠物医院,门口站着一个破衣褴褛的男人。
他刚笑嘻嘻凑过来,苏稚摆了摆手:“你晚点再来,我有客人在。”
男人愣了愣,点点头,却又凑到苏稚跟前嘀咕什么。
向非晚抱着壮壮,不动声色地留意着,隐约听见了关于钱的话题。
苏稚嫌弃地往后躲,声音也高了些,愠怒道:“听不懂人话?等我报警么?”
男人怨念地瞪了眼向非晚,拉着狗绳往回走,狗不配合,被他踹了一脚,硬生生拖拽过了马路。
“真是无语。”苏稚抱怨,向非晚没接话,看她开门时,回头瞟两眼,男人站在两栋楼之间,不死心地看着她们。
她指了指前面的巷口,男人似乎懂了,指了指前面的巷口,向非晚点点头。
男人牵着狗往旁边巷口去,向非晚抱着壮壮,进去先转了一圈:“你这规模不算小,说是医院,但又收养那么多流浪狗,你怎么不雇人?”
“没必要。”苏稚换上工作服,给先给壮壮体检,瞥到她眼里的意味深长,“之前不是挺直白么,现在兜兜绕绕做什么?”
向非晚淡笑一声:“你们这帮人真是无趣,我说的还不够直接么?”
“你可以更直接一点。”苏稚不冷不热的,向非晚站在体重秤前,壮壮跟她闹着玩,被苏稚叱了一句,壮壮立即缩脑袋不敢乱动了。
“你的狗之前比这个多,突然少了这么多。”向非晚话音落下,苏稚刚好俯身抱起壮壮,“你还是在绕圈子。”
“你之前美国,曾经在geu成员企业工作过,你学过心理学,但也学过药剂学,现在开了宠物医院,但我看你医院的供电设备都是大功率的,而且好巧不巧也是geu成员企业提供的。”
苏稚没做声,开始给壮壮抽血。
向非晚继续说:“你一个宠物医院,看着是两层,但还有地下室,这边的楼都是这样设计的。”
壮壮被扎,呜咽一声。
向非晚摸摸狗头,环顾一圈:“你每周都会开车去远行,至于干什么,你自己清楚。”
苏稚冷清地笑了一声,开始检查壮壮的被毛情况,阴阳怪气道:“你查的那么清楚,想说明什么?”
“我知道你的所有。”向非晚巡视似的,看着她柜台上摆满的兽用医药,“但是那晚在仓库,你主动打电话报警,在叶桑榆有情况时,你的第一反应是帮忙,别管真心还是假意,至少你还没有伤害她。”
苏稚垂着头,开始配药给壮壮打疫苗。
向非晚站在她对面,很熟练地抱住壮壮,晃了晃:“壮壮乖,麻麻抱着打针,不怕疼。”
壮壮的脑袋埋在她的肘弯,才敢哼哼唧唧的。
向非晚盯着微微颤抖的手:“待会打完针,还有个事得麻烦你。”
苏稚抬头看她一眼,口罩罩住大半个脸,眼睛又黑又深:“什么事?”
向非晚的双手撑在桌子上,略微歪头,定定地望着她,一字一顿道:“你也该把壮壮眼睛里的监听设备取出来了。”
苏稚转身,将针管丢进医用垃圾桶:“我不知道你说的那种东西。”
“你不知道没关系,你家我也无声无息放了些东西。”向非晚眼见着苏稚的手握成拳头,苏稚的大脑里最先跳出来的,是叮叮的颈圈,但是……
向非晚偏偏这时继续刺激道:“你肯定想到叮叮的颈圈是吧?你以为自己动过手脚就万事大吉了,但是现在技术先进到你不得不接受,我能通过某些手段,看见你家和桑榆家几乎一模一样的布局,想来当初你费了不少心思效仿,但是你卧室的白色被子实在有种医院的既视感……”
苏稚猛地回头,恶狠狠地盯着向非晚:“你到底想怎么样?”
向非晚抚了抚怀里受到惊吓的壮壮,慢条斯理道:“别生气啊,不是你先用这种方式对待桑榆的吗?她善良信任你,喜欢你送她的壮壮,你这样对她,良心真是坏得很啊。”
苏稚气急,脸色阴沉,咬牙切齿道:“向非晚,关上门,你未必打得过我!”
向非晚哑然失笑:“我知道你就盼着这天,那天我开车从后面开过来,你闪躲的动作有点意思,听说你是被送到西式军校培训过,可惜,比不过中国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
苏稚是万万没想到,向非晚调查得如此透彻:“那你敢和我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