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缕碎,调皮地从碧玉簪上脱落,贴在脸颊上,有点微痒。
柳卿卿抬手将它掖到耳后,一股淡淡的药香,突然从手背儿上闯入鼻腔。
她这才注意到,昨天手背上被自己掐出来的淤青已经不见了。
转头冲着正在收拾梳妆台的蝶衣问。
“昨天晚上,是谁给本良娣的手上的药?”
蝶衣蒙怔了一瞬。
上药?上什么药?
从蝶衣的表情,柳卿卿便知道这丫头一无所知。
她隐约知道那个霸道的男人,到底在生什么气了。
柳卿卿在心底低叹一声,太子爷在这事儿上虽然有点幼稚,有点病娇,不过幼稚的她喜欢极了!病娇到了她的心坎儿里。
知道了原因,总不能让太子爷气的太久,她弯了弯唇。
“蝶衣你去将明远叫来。”
“是良娣。”
蝶衣转身出了房间。
柳卿卿拨弄着,从蜀绣阁送过来的、象征着岁岁平安的福袋。
眸中有惊艳,不得不说这古代的绣功真的一绝!
虽然现代也有不少绣功卓绝的大师级人物,但是跟这蜀绣阁的绣师还是没法比的。
想到现代,她心底就酸胀不已。
自己的父母、妹妹、亲人不知道是否从她殉职的悲伤中走出来。
血亏的一生!
突然间她觉得眼眶烫,刚刚试了试眼角儿,抬眸便看见明远一副没睡醒的模样进了殿,娇俏的脸上有些颓废。
“卿姐你怎么哭了?”
明远瞬间赶走了些许的瞌睡虫,挽起袖子一副要去替她报仇的架势。
“谁欺负我卿姐了?”
瞧着明远的模样,柳卿卿忍不住被逗笑了。
但是心底莫名地窜出来也些许担忧。
她有些担心,这孩子在太监所里待久了,这性别取向再不正常了,那她可真是千古罪人了。
原本还沉浸在忧伤里的人儿,立马收拾了自己的情绪,看着明远开口。
“芷怡你帮我做两份的莲子红枣花生汤,再做两份红花三七蒸乳鸽。”
“卿姐这些都是调养心脏的药膳,皇后娘娘一个人,也用不了两份呀?”
明远有些不明所以。
“待会儿,你帮我走一趟护国将军府,给我父亲送一份儿,顺便将昨天的方子必须亲手交到我父亲或者哥哥的手里。”
“yesmadam!”
听见又有了可以出宫的由头,明远瞬间打了鸡血般,来了精神。
全然没有方才一副半梦半醒,醉生梦死的模样。
柳卿卿瞧着窜天猴一般,窜出去的身影,默默地叹了口气。
这熊孩子在现代的时候,就没有半分女孩子的稳重。
明明长的是个美人的胚子,奈何天天顶着一个板寸头。
还美其名曰局里阴盛阳衰,她是在添添阳气儿。
最好笑的是,有一次他们的大boss到局里调研。
结束的时候,对芷怡的工作表现很满意,还拍了拍芷怡的肩膀,“小伙子不错,好好干。”
害得他们一会议室的人都快憋出内伤,也没敢告诉大boss,人家是正八经儿的大姑娘。
本以为芷怡心里会不舒服,结果没等大家安慰她,芷怡却反过来安慰大家。
“没事儿,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以后需要女警的时候我可以上,需要男警的时候我还可以上……”
哎!
柳卿卿又不自觉地,又叹了一口气。
上辈子她们俩,都把自己的人生大事儿给耽误了。
这辈子她自己遇到了,萧锦华那个霸道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