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一听,一股暖流流变全身,她眼睛慢慢湿润了,“十三爷……”
“十三爷,那我娘呢?你不保护吗?”小绮罗看了看她娘,赶紧趁机说道。
“你娘……”逐野瞳看了流苏一眼,“咳……那就顺便保护了吧。”
他的耳朵根子,悄悄地红了。
“小绮罗,十三爷带你骑马去,走!”吃完面十三抱起小绮罗,一个飞身上了马。
“好哦好哦,骑马咯……”小绮罗高兴地直拍手。
“驾……”逐野瞳扬起马鞭,那马往十三王爷府的方向驰骋而去。
流苏看着,笑了,她突然觉得很满足,但是——
“喂,停下,你们把我一个人丢下,我怎么回去啊……”
“哈哈……你不替本王想到要送的礼品,不准回王府!哈哈……”逐野瞳爽朗的笑声传来。
“娘,加油……”小家伙有马骑,又吃了面,快乐地把娘都忘了。
太子太傅魏德水奉了十三王爷逐野瞳的命令前来十三王爷府教小绮罗念书。
魏太傅坐在太师椅上,神情严肃,手中拿着一把厚厚的戒尺。
小绮罗乖乖端坐在前面的桌椅上,坐得笔直,双手叠在一起放在桌上,看着眼前这个威严的老人,他雪白的长髯带着弧线流泻到襟口,汇成一个整齐的尖尖。
“咳……”魏太傅咳嗽一声,这声把他几十年的威严都咳出来了。
流苏站在门外边,不禁暗自为女儿担心。
她一早听逐野瞳说了,魏太傅手中这把戒尺与别的戒尺不同,她是用金糅合了银,又糅合了铁打造的,,边缘特别锋利,所以打起人来也特别疼。据说这把戒尺是先帝爷御赐的,可以上打昏君,下打谗臣,中间打苍蝇云云。
太子逐尧煌六岁那年有一次少交了魏太傅一次课业,结果手心都被打红打肿了。
虽然如此,但是魏太傅依然深得太子逐尧煌敬重。
“以前读过书吗?”在和小绮罗互看了大概半个时辰之后,魏太傅终于说话了。
流苏吁了口气,其实,她见这老人家那么久没说话,瞪着一双眼珠子,心里还默默地怕他……去了呢。
“读过论语,读过三字经,读过弟子规。”小绮罗回答道,神态非常认真,小屁股紧紧贴在凳子上坐着,背也挺得直直的。。
她可爱甜美的样子和严肃古板的魏太傅形成截然相反的两道风景线。
“那老夫就先来考考你。”魏太傅捋了捋胡子,拿着戒尺站了起来,说道。
“好的。”小绮罗初生牛犊不怕虎。
【去趟四爷府】
“以德报怨,何如?”
魏太傅摇晃着脑袋,将《论语宪问》拿来考绮罗,问完之后,便将戒尺伸长一些,随时准备打下去。
流苏在外面看着,真担心女儿没回答好,被这魏太傅一尺子打下来,这得多疼啊。
如果对论语不熟悉的人,是不能好好回答这一句的。
小绮罗偏着脑袋看着魏太傅的脸,眨了眨眼睛,说道——
“您刚才说的是这样一个故事,孔子的一个弟子问他说:师傅,别人打我了,我不打他,我反而要对他好,用我的道德和教养羞死他,让他悔悟,好不好?孔子就说了,别人以德来待你的时候,你才需要以德来回报别人。可是现在别人打了你,你就应该“以直抱怨”,如果有他人有负于你,对不起你了,你可以用你的正直耿介去对待这件事,而不是一味地忍让……孔老夫子其实并不是提倡以德抱怨,而是以德报德,以直报怨。”
魏太傅一听,手中的戒尺刷的收了回去。
风流的白胡须,飘啊飘,眼中闪烁着第一次教太子读书时才有的光芒。
“哈哈哈……今儿收获不小……”
“十三爷,您的剑法越来越厉害了。”
流苏正要为女儿的表现拍手鼓掌的时候,逐野瞳爽朗的笑声夹杂着左穆的笑声传过来。
她回头一看,只见逐野瞳一身白色的骑马装,利落干净,英姿飒爽地走了进来。
再看看他的手上,拎着两只流血的灰毛野兔,流苏连忙用手捂住了嘴巴,好想吐啊。
逐野瞳恰好看到了她,当即俊眉一皱——
“你躲在这里干什么?”
“回十三爷,我在看绮罗读书,呕~~~”好昏,流苏患有轻微的晕血症。
逐野瞳看了看手中的兔子,又看了看她一脸受不了的表情,问道,“你怕血?”语气诡异,表情更是让秦流苏感到汗毛都竖了起来,她太了解他这种表情所代表的意义了。
“我……我才不怕……”她知道,要是说怕,逐野瞳一准要捉弄她,于是连忙装作不害怕的样子,脸上还露出僵硬的笑容,“这血的味道,真……真新鲜。”
“哦?”逐野瞳拎着兔子,朝流苏走过来,流苏好想转身就跑,但是她还是拼命用力努力地硬撑着——
“呵呵,看着两只血淋淋的小兔子,多可爱呀。”
终于,逐野瞳高大的身躯在她面前站定了,一手将兔子举了起来,说道,“那么,你就跑一趟,将这两只可爱的血淋淋的小兔子亲自送到四王爷府去本王四哥吧。左穆,走,随本王看绮罗读书去。哈哈哈……”逐野瞳将两只兔子往秦流苏怀里一扔,哈哈大笑着往学堂里去了。
流苏气极了,“这个家伙,真是的,才刚刚觉得他好一点,又开始欺负人,哼!就不能让我对你的好感维持地久一点吗?”
可是——她又想到。
“四王爷救过绮罗一次,我趁此机会去感谢一下,也好啊,算了,便宜逐野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