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床诊断可能是白血病,阮小姐,您得住院治疗啊……”
拿到报告的时候,阮星潋愣住了。
白血病。
她和薛暮廷的婚期马上要到了,却查出了白血病。
女人茫然地看着医生,“怎么会……这样?那我还……还能活多久?”
“这得看具体治疗啊,这病拖不得,还是尽快办理入院手续进行后续治疗检查吧。”
阮星潋被这个噩耗砸得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六神无主。
她感觉自己已经被判了死刑。
出了医院,阮星潋回到家中,将烘干机里的衣服拿出来晾好,路过的下人见她自己动手做家务,只是不屑地瞥了她一眼。
“那阮小姐怎么又在自己干活啊?”
“她喜欢,让她去呗。高高在上的当家主母不想做,非要走这种苦情卑微人设,有的人啊,就是自找苦吃。”
几个保姆手一掸,忙活着给晚点下班的薛暮廷做饭去了。
这些话针似的朝着朝阮星潋扎来,女人吸吸鼻子,看了她们一眼,没说别的。
“听说当初她妈是小三,用尽手段阮家才认她这个女儿。”
“豪门里的女儿不就是用来联姻的么,她能嫁给薛少都是烧高香了,自然得姿态低一点。”
听见这些,阮星潋刚收拾完衣服,身子一顿,回头看了保姆们一眼,她们依然面色如常,不把她这个未来少奶奶放在眼里。
阮星潋攥紧手指,回去了自己房间,她看着放在床头的订婚照,照片上她笑得幸福甜蜜,而身边俊美的男人却一脸冷漠。
薛暮廷不爱她,她知道,他心里装着别人。
娶她,不过是利益交换。
“还有半年……”阮星潋喃喃着,脸色苍白,“暮廷,我还能等到你回头吗。”
——等不到了。
这天夜里,阮星潋满心期待地坐在一桌冷掉的饭菜前好久,没等来自己的丈夫。
保姆一脸嫌弃地走过来说,“吃不吃,不吃我收了。”
“暮廷呢?”
“薛少不回来了。”
保姆阴阳怪气地说着,“今天是绵绵的生日,薛少在外面陪绵绵小姐呢。”
绵绵。
薛暮廷心头的白月光,许绵绵。
阮星潋一愣,白皙的脸上掠过一丝错愕与脆弱,她道,“可是本来说好了每周六他要来家里陪我吃……”
薛暮廷不爱回这个家。
每周六不得不回,还是他奶奶强制勒令,薛暮廷才会每个礼拜做任务似的来看她一趟。
如今,这个周六,他不回来了。
短短几秒,阮星潋脑海里掠过的是她和薛暮廷这名存实亡的数年,她以为只要自己坚持,就可以等来回应。
许绵绵把他的魂都勾走了,她得到空壳有什么用。
拿起手机把号码拨通,薛暮廷的声音混合着酒吧嘈杂的电子音一并传来。
阮星潋强忍着情绪,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开门见山地说,“薛暮廷,你不回来吗?我有事要和你说。”
她的身体出问题了,陪不了他多久了……
薛暮廷正搂着许绵绵喝酒呢,哪里会多分她一丝耐心?他冷笑了一声,“怎么,是你要死了吗?”
阮星潋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刺了一下。
他怎么可以把这话说得……如此轻佻诛心。
果然人只有在最蠢的时候,才会问出那一句——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阮星潋压抑着自己的哽咽,有些痛彻心扉地说道,“如果我死了,你会满意吗?”
“那是自然,我巴不得你早点死,我也自由了。”
薛暮廷想也不想地说,“你又要卖什么惨来吸引我的注意力?”
万念俱灰不过如此。薛暮廷的话压垮了她最后一根神经!
反正也活不久了,阮星潋张着嘴巴,想笑,却不出声音来。
原来她这一辈子,活得这么可笑。
阮星潋攥紧了手指,“既然这样,我早点把自由给你好了!你回家,我们把协议签了,婚约取消!”
婚约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