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同樣開始抽離。
但不是來自情_欲,而是來自酒精。身體的意外反應沒有逃過程傾的捕捉,但在不知不覺間被翻身按下,他於慾海間浮沉的大腦極其遲緩地才意識到了這些。
程傾想起了楚知鈺的那位朋友,在從包廂離開前對著楚知鈺意味深長的眨眼與曖昧笑容。
也想起了那一排的調飲大多都用了橙汁作為配料。
橙汁調酒本是個調酒師為中和酒精的苦澀口感而添加的正常用料,可是同理,當這杯調飲中的酒精度數比原本加高時,也會被它所掩蓋,從而不易為人所察。
程傾極不喜歡喪失掌控的感覺。
可上一秒還在不悅,下一秒他的身體和思維便在同一時間開始心甘情願地更換主人。身體被楚知鈺擺弄,而思維在為感官所帶動。
他根本沒來得及教上對方些什麼,大腦便開始變得混亂不清。好在聰明人在所有事上都顯得無師自通。
到了後面,程傾的眼皮重到根本抬不起來,可他知道自己仍是醒著的。因為他接收到了一波波襲來的快_感,也聽見了自己開始哥哥老公的亂叫。
而楚知鈺的聲音好像距他千里,好像又正在耳邊。
。。。。。。
月色撒在床前,像是打上一層輕盈神聖的薄紗。
等到結束的時候,程傾已經徹底沒了意識。為他做好清理,又將他抱放在另間臥室的整潔床面後,楚知鈺從背後環住了他。
心理與生理的雙重滿足讓楚知鈺在這一刻的幸福感是無與倫比的。在他過去的二十一年人生里,都沒有哪一刻會比現在更甚。
程傾的嘴裡仍在胡亂輕吟著些什麼。
羞恥感後知後覺地爬升,楚知鈺的心臟比方才還要更加地狂跳不止。他小心地靠近,輕輕地親吻了下程傾的臉頰,聽到了一句「哥哥」。
——明明年紀比他大,但卻還是總愛亂喊。
可能人在過於幸福的時候就總是愛沒事找事,就像現在,楚知鈺並不想聽到程傾用往日逗弄他時的輕浮稱謂喊他,就是想要聽到自己的名字。
「不要哥哥。」他知道自己這麼做很幼稚,所以只是輕聲地抱怨,也根本沒有想要得到回答,「喊我的名字。」
楚知鈺將程傾攏得更緊,鼻間滿是程傾發間清甜的洗髮水的味道,有些臉熱地闔上了眼。
可是才過片刻,他的眼睛卻再次在黑暗裡亮了起來。
在這個晚上,楚知鈺得到了所有他想要的,包括一句哪怕是無意識之間的回應。
楚知鈺環在程傾腰間的手突然地抖了下。身體似乎因在一瞬襲來過於兇猛的情緒而變得僵硬,極其緩慢地才從床上坐起了身。
他的眼帘垂下,晦暗不明的眼神低低地降臨。
岑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