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他跳城楼的三公主元颜悦,张玹胤虽有震撼,但因心中对她实无感情,所以转瞬便放在一边。
真正让人苦恼的还是元昭献,她若真的对他产生了什么不该有的倾慕,那他该以什么样的心态对她呢?
堂堂辅大人,眼神里头一次困惑不已,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深夜里,李桂璋带着他的新婚妻子刘定窈来拱薇府谢恩。
张玹胤坐在主位上,看着郎才女貌如胶似漆的二人朝着他跪下。
刘定窈已经盘了头,作妇人装饰,她盈盈下拜,“妾身与夫君谢辅大人成全。”
张玹胤挥手,抿唇道:“起来吧。”
李桂璋朝着张玹胤郑重一拜后缓缓扶起了他的新婚妻子。
二人看着辅大人,只听他道:“我无需你们报答什么,但愿你二人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幸福。”
刘定窈眸中含泪,满目感激,李桂璋紧紧地攥住她的手,朝着张玹胤深深颔。
后来,李桂璋扶着他的妻子隐没在夜色中,离开前已向辅大人表明了忠心。
张玹胤并非想用这点恩德招揽人心,其实一开始,他只是想看太子殿下吃醋而已。
当然,他的心思无人可知,就如他一开始的谋算,元昭献为他与刘定窈请来了赐婚圣旨,在他一步步的试探中,元昭献最终暴露了对他埋藏了长达三年的心思。
辅大人算无遗策,如今却不敢再进一步,让她误会他喜欢刘定窈也好,给彼此一个冷静下来的时间。
刘尚书丧女,辅大人新婚丧妻,皇帝和皇后都分别赏了一大堆礼物安抚尚书府和拱薇府。
太子殿下在三日后也做了表示,写了长篇悼词哀悼红颜薄命,但她本人却没有出席刘定窈的葬礼。
这一场阴差阳错的戏剧,就在刘定窈下葬定国将军府祠堂后落下帷幕。
半月后,东宫。
元昭献伫立在池畔,陈择溟从身后走来,为她披上一件狐皮大氅。
“殿下,小心着凉。”
元昭献回眸,见他穿得似乎更加单薄,抿了抿唇,便将大氅披到了他身上。
陈择溟一愣。
元昭献为他系好,见她垂眸认真的模样,陈择溟的眸光微微深了。
“好了。”元昭献抬眸,看他的目光似责备,“你自己都不懂得照顾自己,还来管本宫,本宫可比你惜命。”
陈择溟笑了,唇角缓缓勾起,“择溟谨遵殿下之言。”
元昭献想起白日之事,微微蹙眉,“择溟,今日朝堂上赵署立说的话你听见了吧?”
陈择溟点头,“穆南三城因水患今秋颗粒无收,眼下将要入冬,百姓饥寒交迫,急需朝廷派粮。可是军饷刚,秋季税收未收拢国库,户部眼下拨不出这笔银子。”
元昭献眉宇凝重,“择溟,本宫想去穆南。”
陈择溟闻言道:“殿下若真担心穆南之事,臣愿前去穆南为殿下摆平此事。”
元昭献摇头,“眼下除了筹措银两和粮食外,本宫想不到其他办法。你去怕那些人刻意为难,本宫打算亲自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