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说不了几句就要走,这让辅大人起了捉弄的心思,但见辅大人单手支着下巴,倚靠在一棵大树上,身姿俊逸,气度不凡。
一双狐眸笑意融融,“殿下,臣记得你曾在此处追着臣,要臣给你捉一只兔子。”
元昭献脸色一僵,那都是很早以前的事了,那时她买了只兔子,故意将笼子打开,放到草坪中,兔子果然不辱使命,跑到了张玹胤常去的地方,最后被张玹胤逮住还给了她。
那时元昭献央求张玹胤帮她捉回来,张玹胤一开始是不愿意的,毕竟他堂堂辅,追着兔子跑太自降身份了。
可是太子殿下实在黏人得紧,你躲我追,硬是抓着辅大人的胳膊,一顿撒娇卖萌让他妥协了。
于是拱薇府上演了一场辅大人撸起袖子抓小白兔的场面,元昭献在一旁指点江山:
“师父,这边。”
“师父,那边。”
“师父,在那里在那里,师父快!”
……
想着想着,唇边露出了笑意,元昭献看着倚靠在大树上笑得妖娆的辅大人,仿佛回到了两年前,下意识便道:“师父,其实兔子是本宫故意放走的,就想让师父陪本宫玩闹。”
张玹胤的笑意蓦地变得幽深,嘴角勾起一抹怪异的弧度。
元昭献意识到她说了什么,神色一变,转身就走。
张玹胤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他大步拦在她面前。
衣袍翻飞,呼吸急促,声音微冷,“殿下,这两年,殿下还缺为师一个解释。”
他不自称臣了,他道为师,他原本就是元昭献的太子少师,虽然只当了一年,但一日为师终身就是她的师父。
她不说尊敬他,也不该对他如此避如蛇蝎,到底为什么会在一夕之间变化这么大,难道不该给他一个理由吗?
元昭献不说话,眼眶通红地瞪着他,只等他让开路。
可是辅大人岂是这么容易就放她走的,目光森冷,嘴角勾起讥诮的弧度,只听他一字一句道:“殿下不回答也可以,为师便上奏陛下,殿下想重温当年,留在臣府中继续读书。”
刹那之间涌起许多情绪,有委屈,有愤怒,有不甘,元昭献很想告诉他真相,很想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她自愿的,她多想那样的日子永远继续下去,可是不能。
千言万语最终汇成生冷的一句:“张玹胤,你僭越了。”
一语落下,辅大人的神情瞬间冻结,他看着她拂开他的手臂,毫不犹豫地离开。
好啊,真好,太子殿下。
元昭献只觉背后一股大力袭来,手腕一疼,整个人便被他拽了过去。
纤腰被一只粗壮的手臂揽住,元昭献的目光落进眼前放大了的脸。
那是一张成熟稳重俊美的脸,含了几分冷酷无情的况味,冰火两重天,拷打在她的心上,元昭献来不及想太多,陡然被他挑起下颚,他深深看着她,眸中的情绪头一次叫她看不懂。
唇角触碰到一抹冰凉,他的温暖,她的绵软,直教人生死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