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湖边,她的担忧不似作假,以为
终究还是他贪心了。
松鹤园,正厅。
满满当当挤了一屋子人,大伯母李氏正捏着帕子,嘤嘤地哭,大爷姜文博则是一脸怒容,站在一旁不说话。
老太太坐在上首位,半眯着眼养神,姜落雁站在她身侧,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众人见她来了,倒是没有多少惊讶,想必刚才她在院子里搞出来的动静,他们也都听见了。
“给老太太请安!”
“嗯。”
姜沉鱼大大方方地行礼,老太太明显兴致不高,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不高兴,应了一声便不在说话了。定远侯姜文铭倒是率先发难,“鱼姐儿,你来做什么?”
“父亲,您不知道?”姜沉鱼故作惊讶地反问。
“你那些好事,我又如何会知道。”姜文铭面色一沉,没好气地回答,心里对姜沉鱼越发的不喜了。
松鹤园都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她偏生要在这个时候插上一脚,到底是商户养大的姑娘,果真是上不了台面。
“也是,自从女儿回府,就再也没有见过父亲,就连前几日女儿病重,父亲也未曾前来探望,又如何会知道受人欺负的事儿呢!”
说着,姜沉鱼用力掐了一把大腿,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用帕子摁了摁眼角,苍白的小脸写满了委屈。
被她的话一噎,姜文铭反倒升起了几分愧疚之心,神色稍显不自然,干巴巴地问了一句,“你前几日病了?”
“父亲不知?”
“未曾有人禀报。”姜文铭皱眉,虽然自己鲜少关心这个女儿,但还不至于连生病这样的事儿都一无所知。
怕是夫人不在府中,有人知情不报,姜文铭将目光投向一旁的姜落雁,这段时间一直都是雁姐儿代理府中事物,难道她也不知道吗?
见姜文铭看自己,姜落雁心里咯噔一下,赶紧上前告罪,“父亲,此事雁儿不知,许是府中下人惫懒,私自瞒下了。”
“哦?”姜沉鱼惊疑出声,随即又失落地垂下了头,小声说:“大抵是因为我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吧!”
“”
话音刚落,姜落雁的脸色便难看了起来,如今侯爷夫人关氏不在府中,自己是代掌事,府中大小事务都在她眼皮底下,下人不把姜沉鱼放在眼中,是谁授意的自然不言而喻。
姜文铭虽然从不理后院之事,可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倒也知道一些,连姜落雁都能想明白的道理,他又怎么会不懂。
瞧着姜沉鱼委曲求全的模样,私下里不知道吃了多少暗亏呢,心里不由得一阵发软,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又同妻子关氏长得颇为相像,不禁又亲近了几分,连说话的语气都缓和了不少。
“鱼姐儿,今儿所为何事呀?”
“”
这话真是问道姜沉鱼的心坎上了,她正愁没人起话头,这下好了,想睡觉有人递枕头,顺着话茬,她开口就告状。
“父亲,您可要为女儿做主呀!”小脸一绷,她气呼呼地说:“都怪门外那个贱小堂兄,他不仅推搡我,还将原本要送给二姑娘的镯子和簪子给毁了,您瞧瞧,这可是老太妃的御赐之物,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姜沉鱼斩钉截铁地回答。
李氏听她也是来告状的,心中不由得暗喜,姜堰这小杂种怕是不能活着走出松鹤园了,又暗恨他毁了那么好的物件儿,要是给了她该多好。
“来人,将堰哥儿给我带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