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风和日丽的一天,姜虞在阳台看剧本,不远处的另一个阳台有对小情侣打情骂俏,然后又你侬我侬起来。
这时,姜虞的脑后传来一个声音。
“男欢女爱人之常情,姜小姐没理由厌恶这种情景的。”
不必回头,也不必疑虑,这个声音她听得出是谁。
姜虞收回视线,目光落在手中的剧本,但心思却不在这里。
方才她看对面男女,其实脑海里浮现的是她和凡羡在一起的画面,难免心中愉悦,嘴角不自觉上扬,这样不经意间的笑最能说明一切。
“对剧本可有不满之处,编剧随时可以修改。”巫疆说。
“你把我困在这里,打算几时给我自由?”姜虞抬手遮住刺眼的阳光,视线落在巫疆的脸上。
巫疆笑笑,坐在姜虞对面,眼睛里全是她。
这个女人出落凡尘,牢牢掌控了他的心,为她,他破例,做了认为一生都不会做的事,所以他需要赢得这场爱情的比赛,否则他颜面何存。
“我没有限制你自由,整个陨谷镇,想去哪便去哪,谁又能拦住你。”巫疆说。
姜虞冷眼看他,心里再多不满,也知道说出来是无用,这个男人,她拿不住。
所以她问了另一个问题。
“准备什么时候开拍?”她希望的是越早越好。
巫疆审视她,眼里是墨色的深渊。
“很快,明天,我也想迫不及待与你周旋。”巫疆浅浅一笑,倒不如说是某种讥笑。
姜虞蹙眉,因为他的话让她心生梗阻,气血不顺,可能血压都随之升高了。
这样的周旋,她可不惯着。
“巫先生,你如果调查过,就应该知道我是怎样的一个人。”她是想告诉他,她已经有喜欢的人,而他,不对她胃口。
巫疆靠在椅子上,微扬起脸,让阳光可以照射在他麦色的脸庞上。
其实他的长相很符合东方女性审美的标准,没有阴郁的白,也没有过度的黑,一切恰如其分,倘若真的相比较而言,他和姜虞可谓是金童玉女一般的组合。
“那又如何,我期待的是未来,而不是过去。”巫疆冷峻的脸明明照射到阳光,却始终有阴冷感。
姜虞捏住手中的剧本,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他必然被千刀万剐。
她不是个博爱之人,世界好坏,善恶,穷富她从不去过度思虑,说这些无非是想表达一个观点:姜虞也是一个冷漠孤傲的人,不参与世俗纷争,她只要自己过得舒服,可以说自私,但无可厚非。
所以她才会对自己喜欢的人和事格外宽容与袒护。
“我与你不同,我要的一直都是现在,”姜虞合上剧本,起身,临走之前又说,“过去和未来都是虚妄,享受这个词只有现在进行时能真切体会,巫先生,我俩道不同。”说完,转身离开。
巫疆阅人无数,偏偏在这个女人身上体会到何为挫败与不屑。
姜虞对他的态度就是不屑。
这样一个具有挑战性的女人,显然越来越让他上头。
黄昏时,巫疆差人过来送了晚礼服,嘱咐她穿上,珠宝饰也准备齐全,这番操作是不是临时起意也就只有巫疆自己才知道。
姜虞没有拒绝,但心情很差,却要有着演员最基本的职业素养。
今晚她扮演了一次巫疆的女伴,和一些商业巨鳄、政坛新秀见面。
微笑僵硬的持续了近一个小时,姜虞心情低落到谷底,借着去洗手间的空隙难得落个清净。
姜虞双手撑住洗手台,看着镜中的自己,一身的装扮花费几千万,这要她拍多久的戏才能换回来,又是庄子几个年头才能收回的利润。
这个世界太大,所以远比她预想的更复杂。她连巫疆的身份底细都拿不准,更没办法应付他。
如果应付不来,后果是什么?
姜虞有在心中盘算,她没敢去想象结果,因为这中间必然会出现一个凡羡,那是她的软肋,倘若没有凡羡,她倒不至于畏手畏脚。和一个男人谈一场恋爱,倒也不是不可以,可她有了要爱的人,她怎么可以再留一个位置给除她之外的人呢。
姜虞不复杂,她一向凭感觉做事,对凡羡便是最典型的例子,她想要和她长相厮守,便要对她负责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