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劲太大把水溅到了自己手上。
暖手袋还没有灌满,云子有些怔。
然后就是猛然听到冲入右耳的物品炸裂的声音,再是自己右手因为应激反应的收缩,然后是沸水打在手上的滚烫的痛感。
好像是旁边同学的玻璃杯因为受热不均炸开了,玻璃碎片也七零八落的乱飞,离那位同学最近的左右两边都被波及到了,他本人也伤得不清。
其实玻璃扎进云子手里的时候除了麻麻的感觉就没有其他太确实的痛感,真正带给她疼痛得要掉眼泪的感觉的是是因为手抖而直接被沸水浇过了。
眼泪不受自己控制就滴下来了。
“别怕,云子,别怕”
月岛在事情生后就赶紧上前把水龙头给关掉,周遭围着的人看着出了事情就一下慌了神的乱推搡,月岛先护着云子从小卖部后面出来,山口则跑去报告老师。
扎在云子右手上的玻璃碎片不算少,大小各异,扎入皮肉的深浅也各异。
云子右手臂的血顺着手臂的轮廓而下,滴答滴答地打在地上。
因为还被沸水烫过,云子的手臂上浮出了红肿,冒出了几颗水泡,这才是云子最难熬的地方。
“月岛月岛你别慌”月岛握着她的手在抖,不知道是月岛在颤抖还是云子在抖,但云子还是说,“不要紧的不严重的,我会处理的”
“先是要,先是要先是要去冲一下冷水,月岛,你带我去冲冷水吧”云子努力地在脑海中回想以前佐久早青子教给她的话,还有最近书上学的应急措施。
月岛听到云子说话就冷静下来了,拉着云子去冲洗冷水。
冷水的刺激很有效地缓解了她的疼痛,本来应该是要小心地把贴着皮肤的衣服脱掉以免撕破水泡,但玻璃碎片连带着衣服和她的皮肤一块扎在了一起,她又流了不少血,衣服已经贴在了皮肤上,贸然脱掉反而更严重。
冬天真的很冷,已经干涸的泪痕被风吹得很疼。
但现在背后有月岛可以轻轻靠着,虽然人又冷伤又痛,好像也不是很糟糕了。
之前的小别扭暂时被翻了过去,这也算是受伤了的小特权或者小补偿吧
山口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算上云子一共三位受伤的学生都要坐上校内老师的车去医院就诊。
其他伤得不是很严重的学生就留在校内由校医处理。
“我也一起跟过去。”月岛说。
月岛以“老师在医院办理手续的时候由我来照顾他们比较妥当”的理由成功坐在了车里。
那个炸开的玻璃杯的主人在车里不停地给大家道歉,大家都没有怪他,但他誓以后坚决不用玻璃杯了。
“我也是。”云子小声地跟月岛说,虽然玻璃杯在冬天暖手真的很好用,不过以后还是用暖手袋吧。
烫伤一直在高调地显示自己的存在感,原先不痛不痒的扎伤的痛感也开始慢慢刺上来。
云子难受地皱着眉头,憔悴地靠在座椅上。
“好痛哦月岛”今天她喊月岛的名字可能比近几天加起来都要多。
月岛一直有拿冰袋给云子烫伤的地方轻轻敷着,他听云子这么说,问“冰袋能缓解疼痛吗”
“嗯,可以,没有月岛的冰袋的话我会更疼的。”
月岛点点头,看了看车外的风景说“快到了。”
老师去给三个学生挂号。
云子看了看医院,所幸今天医院的人流量不多,他们排队应该用不了多少时间。
急诊那边排队很快就排上了,云子是三个人中最先的。
因为可以有人陪同,云子就死拉着月岛一起进去了。
月岛看着自己的制服被云子抓得皱皱的,就拍了拍她的手背表示安心。
“疼不疼哇医生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