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鑽出木櫃,卻發現自己跟周暮兩人的身體完全貼合在一起,姿勢曖昧得讓人無法直視。
要死了,她這樣算不算把周暮兩輩子的清白毀得一乾二淨?
不只是顧夕顏窘迫,手足無措,周暮的境況也好不到哪兒去。
他這輩子哪有什麼跟女子打交道的經驗,更何況還是這樣的親密無間?
少女軟綿綿的手掌還在他身上「亂摸」,他再默念了一遍清心咒,深深呼吸,定了定神,儘量讓自己的語氣溫和一些:「姑娘先出去,不急,慢慢來。」
顧夕顏這才發現自己雙手還不規矩地摸在周暮的胸口,她連忙縮了手,輕聲應喏,又費了一點功夫,才小心翼翼鑽出木櫃。
明明是秋天,她卻香汗淋漓,小衣因汗意黏在背上,難受得緊。
這個秋天,真熱啊。
她不敢回頭看周暮,快步走出小木屋。
待呼吸到外面的鮮空氣,她那顆狂跳的心還在躁動。她用力掐著自己的手指,告訴自己不能對周暮產生邪念。
那個男人是高山白雪,前世就孤身一輩子,不曾娶妻,他就是個不婚主義者,這樣的男人再好再迷人,也只能仰望。
若對周暮產生邪念,那是對這人的褻瀆!!
待她作好了心理建設,周暮也從木屋中走了出來。
顧夕顏悄眼看向周暮,只見他背光而立,一身清正,明明站在屋檐的陰翳中,卻如同立於驕陽下,光明而又溫暖。
是啊,這個男人如此尊貴,乃高嶺之花,哪是她這樣的女子能高攀的?
「方才那位是秦王殿下,曾與我有過婚約。因為不想給公子增添困擾,方才在情急之下才委屈公子藏身於此,請公子勿怪。」顧夕顏退開兩步,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
實則她知道周暮暫時還不宜跟周行打照面,才會主動幫他藏身。
若沒有後來發生的那些小意外,她也不至於這般心虛。
她就怕他覺得她不自重,以為她故意對他投懷送抱。
「姑娘是柳書正的長女?」周暮此時已恢復常態,卻也不自覺迴避了顧夕顏的眼神。
他曾聽聞過周行退親一事。
傳聞說顧夕顏懦弱、膽小、陰鬱,但今日他見到的這位姑娘處事機敏謹慎,並不似傳言那般不堪。
再有她身上的薰香跟他平素所用的薰香如出一轍……
「我早已和柳大人無瓜葛。」顧夕顏步進陽光下,聽得周暮的腳步聲,回眸看去。
只見他全身沐浴在暖陽之下,在半明半昧的光影下,他眉清目雅,周身暈染一抹細淺的光環,仿若不小心誤入紅塵的謫仙。
周暮緩步靠近顧夕顏,再次聞到熟悉的檀香:「姑娘確定自己沒用薰香麼?」
顧夕顏下意識就想回答說沒有,但她又覺得不妥。
這是周暮第二次問同樣的問題,周暮定是篤定她身上有薰香,一時間她不確定了。
「姑娘身上的薰香和我身上的薰香一模一樣!」周暮薄唇微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