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象平稳,毫无异常,甚至很是康健。
江离不可思议地抬头对上殊玉的眼,却见自己的师侄似笑非笑,像是一只狡猾的白狐。
她的话虽带着询问的语气,却像是下了定论:“师叔,其实,是你炼的药吧?”
。。。。。。
云波坐在卧房中,看着桑翊脸色依旧苍白,终于再也忍不住。
她道:“殊玉仙尊伤好得真快,明明是和你一起受的伤,她好像一点事也没有。”
桑翊点头,“师尊本来修为就高,正常。”
云波道:“厨房被仙尊下令转移到山脚,现在给你做鸡汤都不方便了。”
桑翊看了眼云波遗憾的神情,语气淡淡:“云波姐姐不方便做的话,也可以不做。”
反正他都不会喝的。
云波立刻解释道:“当然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你身体这样,喝了鸡汤好得快。”
桑翊笑道:“我受的伤都不是寻常伤,其实鸡汤对养伤并没有什么作用的。”
云波一僵,转移话题,“殊玉仙尊好像每次带你出去凌霄峰一趟,你几乎都要受伤。”
人间花朝节下山回来,去了彩霞峰一趟就是搞得一头血。
奖赏仪式那天,也被徐长老劫持。
现在又是这次。。。。。。
桑翊皱眉,神情自责,“的确是我太没用了。”
云波心中不平,为什么桑翊这般拔尖,却总会把错归在他自己的头上。
她终于按捺不住,“桑翊,你不觉得她每次带你出去,都是明知会有危险的吗?!”
桑翊早就听出的云波话里话外的意思,只是装作不知。现在她这样明着说,自己也不想再好声好气。
他不悦道:“云波姐姐,还请慎言。”
云波还想再开口,桑翊忽然一把将床边的鸡汤摔到地上,眸中似有阴云密布。
碎裂声响起,云波目瞪口呆,她没想到桑翊会是这样的反应。
明明自己是为了他着想,桑翊却不理解,云波心头委屈,转身跑了出去。
山间林涛起伏,风声呼啸,天际一片蒙蒙白,似乎是要变天了。
。。。。。。
风刮了一整日,下午看过桑翊之后,殊玉几乎是刚回静室,外边就下起了大雨。
窗户并未关上,静室里也带上了浓浓的雨味,殊玉就坐在桌旁,看向窗外。
天光渐渐暗了下去。
雨珠落在窗外芭蕉上,出“啪嗒”声响,屋内烛火跳动,殊玉整个人隐于黑暗,像是与暗色融为一体。
若是事情展顺利,便又到了下一步棋动的时间了。
同时凝望雨幕的人还有江离,他坐在夙灵和五藏仙尊的坟前,也不打伞,自顾自喝着酒。
“师尊,师兄”,江离回想着殊玉今日与他讲的话,脸上也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咱们凌霄峰,一定要保佑小玉儿啊,她一个小姑娘,这么些年,真的不容易。。。。。。”
芳草萋萋,覆盖着两方坟,天地间只有雨声潇潇。
。。。。。。
“听说扶岚宗惹上了事!”一个弟子低声说着,“我师尊和洛峰主说的,当时我正在倒茶,不会有假。。。。。。”
“听说,那个人人不敢惹的散修,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叫嚷着要让魔宗灭了扶岚宗呢!”
“好像,是炼药比试出了什么岔子。。。。。。”
凌霄峰上。
殊玉看着天边露出一抹天青色,雨停了,一切都显得生机勃勃,令人心情舒畅。
掐指算算,这个时辰,云波也该到彩霞峰了。
桑翊大伤初愈,气色还显虚弱,他不想落下功夫,见天一晴,便拿出怀书剑,去院中一招一式慢慢练起来。
殊玉在旁时不时指点两句,看向彩霞峰方向,似笑非笑。
传言已起,一切时机都是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