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灯光下,茅草屋内的家具皆是竹制,素雅至极,唯一鲜亮是一张红纱帐床。
床上是一个白女人,她全身皮肤乌青,半倚着枕头,脸上涂抹着厚厚的胭脂水粉,鲜艳的红唇,第一眼看去,怪异而凄惨。
毒爷手中拿着一只瓷碗,小口小口地给她喂药,女人只要皱眉,他便会停下,像哄小孩儿一样地劝说,直到女人愿意继续喝药为止。
墙壁上挂着一幅已经泛黄的画,画上是一个在河边洗衣的美丽女子,那女子的梳妆打扮,和床上的女人完全重合。
铃儿好奇地瞥了一眼那女人,正巧与女人的眼神对视,女人一把掀开毒爷喂药的手,指着铃儿嗓子尖利的质问:
“你是什么人!是不是就是你这女人想要抢走我的段郎!我告诉你,段郎喜欢的人是我,你不要痴心妄想!”
铃儿被吓得打了个激灵,傀儡背上的涂琒幸灾乐祸地直哼哼。
毒爷狠狠瞪了两人一眼,摆摆手,示意傀儡快点带着铃儿他们离开。
铃儿急忙紧紧贴在傀儡身后,再也不敢回头看,耳朵却竖的老高,听见毒爷赌咒誓地向女人表忠心,女人又娇嗔地耍了一会儿别扭。
傀儡带着两人走到了茅草屋的另一间房间里,这间房子空空如也,连床和凳子都没有一张。
傀儡走到墙角边,将涂琒重重地扔在地上,便走到另一边闭上眼睛盘腿坐下。
涂琒被捆得本来就很紧,血脉不通,被随意地扔在冰冷的地面上,一时间没办法控制自己,像个球一样的滚到铃儿脚下。
“叫你刚才笑我!这是报应,报应来得真及时!”铃儿咯咯地笑了起来。
涂琒有一瞬间恍惚,这个笑声好熟悉,好像那个丑丫头的声音。
铃儿蹑手蹑脚地走到傀儡面前,傀儡没有反应,她又伸出手在傀儡眼前晃了晃,傀儡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她胆子大了起来,一边踮着脚向着门边靠近,一边向后观察傀儡的动静。
她现只要她离门三尺距离,傀儡就会睁开眼,站起身,做出攻击姿势,如果她又转身回去,傀儡便再次闭眼坐下。
“毒爷让他看住我们,所以只要我们不离开他认为的安全距离,傀儡就不会有攻击我们!”
铃儿将自己的现告诉涂琒,涂琒艰难地点头表示同意。
“砰砰砰!”
窗外一阵响动,铃儿走近窗边,是几只乌鸦正在用喙啄着一口水缸。
铃儿觉得奇怪,再凑近一看,水面竟然漂浮着一缕头。
是个死人!
铃儿心里一紧,外面足足摆放着十几口水缸,莫非毒爷有将被杀的人放进水缸的怪癖!
突然,那水缸里冒出了一连串的泡,水面一片涟漪,那个脑袋从水缸里缓缓伸出水面,几只乌鸦便立即齐齐向脑袋啄去,那个脑袋便连忙又沉入水里。
啊!原来不是死人!是个活的!可是谁那么傻,用这种方法避开乌鸦的攻击,他又是有多幸运,没有被毒爷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