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的人,还能去哪儿呢,陌闻渊心中自嘲。
徐希宁回到屋子,趁狗儿睡着,她盘腿打坐,驱使着无数微小的白蚁行动,一只两只……密密麻麻的白蚁无声前行。
城门口。
“总捕头,下雪了!”捕头赵生摸了一脸的水渍,看向天空,惊叫道。
林栋黑着脸,“下雪而已,值得你大惊小怪,哪年不下几场雪。”
桃花镇地处边关,下雪乃常态。
赵生眼神不受控制的落在城门口下方黑压压一片影子上,喉咙好似卡了东西,上不来下不去。
他喃喃道:“不一样……下面那么多百姓……”
一场大雪下来,会死多少人?
饶是他自诩心狠,经历了白天的射杀,望着眼前这一幕,仍觉浑身发冷。
林栋抿嘴不言,眉间紧皱,沉声厉喝:“上面的命令,你想抗命?”
赵生呐呐不语,垂着脑袋。
林栋却忽然警惕起来,“你听见什么声音没有,窸窸窣窣,时远时近。”
扫视一圈,没发现异常,心中觉得古怪。
赵生支着耳朵听了下,“总捕头,刮风下雪有点声音很正常。”
林栋又差遣几人下去查看,均无异样,他拧眉,“难道真是我想多了?”
……
半夜,徐希宁被冻醒了,她哆嗦着推开狗儿的小脑袋,把窗户掀开一条缝,凛冽的寒风铺面而来,冻得徐希宁脑子瞬间清醒。
她赶紧关上窗户,压紧被子搂着小火炉狗儿继续睡。
早上,屋外一片雪白,空中飘出阵阵白烟。
徐希宁挽着袖子摊煎饼,每个煎饼有碗底厚,焦香的小麦味儿很馋人。
狗儿嘴里塞着煎饼,手里还拿着一个,吃得香喷喷,“阿姐,真好吃。”
程昭月吃得头也不抬,“细粮吃着能不香吗?”
平日里都是吃粗粮又缺油水,程昭月一个人能吃六张大饼,还不算很饱。
陌闻渊食量也大,两百多斤粮食看着多,放开了肚子,最多十来天就吃完了。
徐希宁让陌闻渊跟程昭月把大米全都推成了米粉,放了红糖捏成团子,全部上锅蒸熟,晾凉后装起来,装了两个大包袱,再加上衣服棉被什么的,好大一包,一个人根本拿不下。
还是程昭月拿两斤米去换了板车回来,才把东西装完。
“走吧!”
徐希宁裹紧棉袄,头上戴着自制的棉花帽子,丑是丑了点,暖和是真暖和。
除了狗儿,程昭月和陌闻渊是打死也不肯戴。
程昭月一脸黑线,“谁家男人戴绿帽子?”
徐希宁彻底死心,几人跟着人流走,多的是拖家带口的人,一长串的排着队。
城门口黑压压一片,人群焦躁不安,说话声嗡嗡的,像无头苍蝇,就是没人敢出头,生怕杀鸡儆猴。
城楼上一排排差役肃脸持刀,杀气凛然!
“这样等着,猴年马月也出不去,我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