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会被一个新来的的抢了。
远在千里之外的宁舒这会正挺着肚子暗自垂泪。
两月前宁家被贬伊犁的消息传来,她怎么也不相信。
他爹爹那样清正廉明,大公无私,怎么可能会做这些事呢?
但自家夫君说消息已经传至大江南北了,肯定不会有错。
她死都不相信,又派了心腹去京都打听。
消息昨日刚传回来,宁家家产没收,她爹爹被贬成七品的副镇将,大哥二哥都被撸了官职,大侄女也被退亲。
听到消息的那一刻,宁舒晕了过去。
醒来后的她一直倒在床上流泪。
她与亲人相见,已是五年前。
这几年因为儿子还小,夫家又在中州最南边,离京都遥远,担心孩子经不起路上折腾,一直没有回过娘家。
宁家出事前不久她还收到了家里寄给她的一车贺礼,送了好些补品和孩子用物。
“娘子别哭,有大舅哥跟二舅哥相陪,岳父岳母一定会没事的。”宁静的夫婿周弘文心急地劝道。
周家与宁家渊源深厚,周家家父与宁萧是好友,周弘文当年科举受宁萧指点,有师徒情谊,后又求娶宁家小女儿。
两人成婚五年有余,感情甚笃。
生有一子,刚五岁,现下宁舒又怀了一胎,刚六个月。
周弘文一方面牵挂岳父一家,一方面担心自家娘子。
娘子自两月前听到宁家的消息,就每日忧愁,食欲不振,短短两月已瘦了近十斤。
这会儿听到家奴带回的消息更是一天一夜不吃不喝,顾不上怀孕的身子和哭闹的小儿。
“我爹娘已经那么大年纪,侄子侄女还小,到伊犁路途遥远我如何能不担心?”
“我出嫁前安儿才9岁,偷偷把她攒的月银送我,说她长大来中州看我。那样温柔善良的小姑娘,卢家怎么那么心狠。”宁静扑在周弘文的怀里放声痛哭。
“远儿宜儿我还没见过面,大哥二哥从小宠着我,大嫂怀着身孕操持我的婚事,二嫂脾气最是好。我怎么能不牵挂!”宁舒痛哭着念叨家人。
周弘文看见自家娘子红肿的向琉璃珠子的眼睛越心疼。
他只能抱紧宁舒,“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我们派人去伊犁看岳父,你整理些物什带给他们,嗯?”
宁舒听到相公的话,立马从他怀里起来坐直,“你说得对,家里财物都被没收了,爹爹她们不知道有没有银子,让人快马加鞭送给他们。”
宁舒站起来喊丫鬟开开自己的箱笼取出钱匣子,抽噎着,“家产被没收了,他们怎么去的伊犁?”
宁舒取出自己所有的两万两银票,这都是出嫁前爹娘兄嫂给她的陪嫁银子。又包了些金银饰。
周弘文劝下团团转的宁舒,“银票带上,饰少带几件就行了,他们在那里不一定用得上。我听说那儿条件恶劣,你让人收拾一些吃穿、药材之类的物品。”
周弘文对自家娘子将所有陪嫁银子要带给娘家的举动没有任何不满,他周家不贪图媳妇的嫁妆。
娘子嫁妆以后都是留给孩子的,嫁妆少了,他以后努力多赚点就是了。
“嗯。你说的对,还需要什么,你再和别人打听打听。”宁舒说着眼泪又滴了下来,“咱们这离伊犁有多远,多久才能到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