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很生气,站起来就往外走,却被柴海澄和穆庭青一把拉住。
“林兄,林兄,开个玩笑,不要生气,不要生气。”
“你看这外边天寒地冻,你又不愿意跟我们出去饮酒,困在这屋里能有什么乐子。”
“好了,好了,我代大家给林兄作揖了,林兄你大人大量,千万不要跟我们一般见识,快快把你刚才说的那玩意儿说出来吧。”
“先说好啊,东西我告诉你们,但是我手头也没有现成的,你们自己出去找人做。不过这东西做起来简单,人手够的话,一个上午就能做好。到时候你们把东西拿回来,我再教你们怎么玩···”
林深被缠的没有办法,只好告诉他们,不然这几个玩意儿估计能烦的他一上午啥都弄不成。
“好的,好的,林兄你快说吧···”
林深说的东西,其实就是麻将。
这东西别看看起来简单,但是不管男女老幼,不分春夏秋冬,甚至都不用考虑是在家里,还是在车上,船上,只要凑够四个人坐下来一上手,那一定是能让人饭也顾不上吃,觉也顾不上睡,直到玩的天昏地暗两眼通红。
不然怎么叫国粹呢。
林深找来几张纸,把麻将的图样给他们一一画好,待墨干之后把几张纸一卷,往方老四怀里一塞。
“拿去照着做吧,每一个图样的牌照着做四张,一共一百三十六张,花牌每一样做一张,合起来一共是一百四十四张为一副。”
“最好找个会做雕版的书行,他们哪儿有材料也有人手,只要银子开路,一上午指定就做完了,拿回来我教你们怎么玩。”
几个人半信半疑。
看林深画的图倒是挺明白的,做起来应该也不难。无非就是把木头做成小长方块,然后再在其中一面刻上字或花纹而已。
可这能好玩么?
还有,其中有一些上面不是花纹,而是字的牌,为什么上面的字让慕庭青来写···
···
把这几个公子哥支了出去,林深赶快钻进了另一个院子。
张老实和徐老七在这里捣鼓两天了,也不知道乌兹钢炼的怎么样,两个人没回报,林深只能自己跑过来看。
“老张叔、老七,怎么样了?”
“公子···”
“郡马···”
“卧槽,你们俩这是一直守着,没睡觉么?”
张老实和徐老七双眼通红,嘴唇干裂,头上原本梳好的髻都歪了,甚至头上的头也有被烧过的痕迹。
脸上和手上、包括身上披着的大氅上,都是一片片的炭黑。
“嘿嘿,我跟老张叔没敢合眼。反正在这炉子旁边,也冻不住我们,便替换着拉风箱,添石碳···,寻思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就等着郡马爷过来开炉呢。”
“好,我看看啊。”
张老实还在不停的拉着风箱,小高炉中的煤块,大周叫做石碳,在呼呼的风声里剧烈的燃烧,不时有一点火星子从炉中飘起,顺着炉中的热风飘到外面,转瞬又完全熄灭,变成一点点灰白色的粉末。
林深走到路边,拿着根细铁棍拨了拨,“轰”的一声。
退后两步躲过了扑面而来的火星子,石碳块儿中,一个看起来大小和大号保温杯差不多的坩埚埋在里面,烧的通红。
“取出来吧,凉了打开来看看。”
徐老七双手拿起一个火钳子,按林深的吩咐,把小高炉中的坩埚取了出来,放在了一边晾凉。
砸开后,得到了一块黑不溜秋的钢胚,以及杂质若干。
林深取过钢胚,放在手里掂了掂,估计有个两斤来重。
不过到底是不是乌兹钢,还得敲打过之后才知道。
“行,今天你们休息一天,明天休息好了,再找个铁匠铺把这块胚子敲一下看看。”
“行。”
这两人也不矫情,熬了两天,确实有些熬不住了。
“公子,这块钢胚您想打什么?”
张老实随口问了一句。
打什么?
林深一愣。
“打把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