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绮夕抱著酒坛正要进屋,凌青叫住了他,“绮夕,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绮夕抱著酒坛子噘了噘嘴,“公子你自己说要到院子里来睡午觉的啊……喏,你要的酒我给你拿来了,先搁到你房里。”
说著他挺了挺腰,将抱在怀里那个看起来分量不轻的坛子示意给他看。
凌青再次不敢相信地失了声,这是……一年前?!
他想起来,一年前自己从天绝山离开的那个晚上,白天的时候自己便是在院子里午睡,睡前吩咐绮夕给他找点酒来……
怎么会?
凌青看了看四周,一草一木都是和原来一个样子……又狠狠掐了自己一下,激灵灵的一疼确确实实地告诉他这不是梦。
所有的一切都太过怪异,如果这不是梦,那之后一年里所发生的事情又是什么?难道那个才是梦?
因为被铃钧威胁,同时自己也觉得这么下去总不是个办法,所以生了离开的念头。
而那些离开以后所发生的事?
刺杀霍贤,去救阮素雪,以及……他以男子之身孕育了一个孩子……
这些那些,难道都是他做的梦?
不会的!那么真切、那么刻骨铭心的事情怎么可能是梦境?
对了!
凌青将手伸进衣里去摸自己的右肩,那里被燕云烈用归梦刺中,伤愈之后留下一个伤痕……
手指触上皮肤,凌青一愣,又摸了摸,然后索性将衣服拉开了仔细看……右肩上光洁平整,一点伤痕都没有!
凌青这下是彻彻底底傻了,真的是梦?
他竟然梦见了自己离开,梦见了和东离暮云还有其它门派的人假扮戏子去刺杀霍贤,梦到自己千里迢迢去救祈将军的夫人,还梦到自己因为吃了魁石莲而怀上燕云烈的孩子……梦到燕云烈为了救自己不顾江湖道义为奸人卖命,却反错害了他们自己的孩子……
竟然……都是梦?
原来那一切都不是真的?
“怎么坐在地上?”
男子醇厚温存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凌青一惊,然后抬头看过去。燕云烈正站在门口,一袭黑衣隽朗,俊美的脸上盈盈带笑,日光昱昱,彷佛有光辉夺目。
“公子说屋里闷得慌,非要在院子里睡午觉,结果睡著睡著就从榻上摔了下来……”绮夕回道。
“哈哈哈!”燕云烈听后大笑了起来,几步走到他面前,一手支著美人榻低下身来,另一手食指在他鼻尖上轻刮了一下。
“多大的人了,睡个午觉都能从榻上滚下来?”宠溺的口吻,然后凑近他,近得嘴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垂,吹了口热气,“还是……没有本座抱著搂著便睡不踏实?”
凌青心里总还有芥蒂,伸手抵住燕云烈的胸口,将燕云烈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