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暖的心脏像被一只手向下拽落,呼吸都不由她。
她骂人骂得很脏,可是只有钟谨能够听到。
为此她又狠狠因自己是个灵魂状态而感到痛苦,想举个喇叭怼在那些贱人的耳边骂到他们升天!
林林总总,她的不满和怨气此刻全部叫嚣着冲垮理智和善念,钟谨看不到她痛苦的表情,但周围弥漫着绝望,这让他感到深切的慌张。
“秦暖!听我说。”
“我对你从未说谎,所以你记着,我从未因为世上太多悲哀而放弃过自己。”
“你只说对了一半,我生来就遭唾弃,今天和明天都不快乐,期待久了最后连想要的念头都没有了,可是你来了,无所谓我是什么模样,喜欢我的糟糕,在意我的情绪,每一次都坚定走向我。”
少年伸手,触着失控的风,漆黑温润的眼眸几乎要将她穿透,“我没有不快乐,你带给我的,要比一切的一切更重要。”
总有人间一两风,填我十万八千梦。
于钟谨,秦暖是那道化开冰雪冬日的春风。
少年直白坦荡讲出心意,他原就生得翩翩,此刻神情勾着让秦暖心动的温润、宁静、平稳而坚定,让她以为世间唯有自己最是重要。
她渐渐安静下来,把脸埋进手中,吞吞吐吐:“对不起,让你等了许久。”
钟谨低低轻笑,学她往日哄人的语气:“一卷冬深,一岁长春,终有一天我会同你日日相见。”
“会的,”秦暖抬头,揉揉他的胳膊,“还疼不疼?以后我要再这样,你记得躲远点。”
“然后让你一个人不开心吗?”
“我当时是真想杀她。”
“我知道,现在呢?”
“还是想杀她。”
“我没你想的那么可怜。”自己到底给她留下什么可怜样的印象?
“你总说这句话,可我每次见到你,你过得都不好。”
平朔殿那是如此,公主府如今亦如此。
钟谨沉着嗓子缓缓道:“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不急,我回来肯定要好好问你,现在嘛,我要去一趟长欢阁。”秦暖用手捂住少年的嘴,解释道:“我先不杀她,我就教训教训她,否则我心里有气,一晚上都睡不着了。”
翌日,长欢阁发出怒不可遏的尖叫。
云竹等人吓地跪了一片,“公主,一定是小人作祟!奴婢去禀报皇上,让皇上把那装神弄鬼的人揪出来处死!”竟然在殿下的脸上用墨汁画画!
庄宜衣衫凌乱,一张脸快被水搓掉层皮,眼里掠过杀意:“进宫!现在就进宫!本宫要告诉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