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爭頭髮已經長了不少,摸著沒那麼扎手了。
「有用就行。」被順毛後,秦爭立刻眉開眼笑。
過了會,他從廚房端出小半碗湯:「哥,你嘗嘗鹹淡。」
「挺好。」
祁尚不重口腹之慾,其實給這樣的人做飯最沒有成就感。
但是秦爭多容易滿足啊,祁尚就算什麼也不說,僅僅是多吃兩口飯,他都能開心得跳起來。
今天是久違的休息日,祁尚問秦爭:「劇組那些小年輕不是商量著休息日聚會嗎,你不去湊熱鬧?」
他記得,秦爭以前最喜歡熱鬧,什麼活動都要拉著他一起參加。
「我要留下照顧你啊,哪有時間出去玩。」
祁尚無奈道:「你這話說的好像我半截身子都入土了。」
「呸呸呸,說什麼胡話呢。」秦爭突然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紅色錦袋,裡面是根手繩,紅、金、黑三色交織,看著像是古老的文字圖騰。
秦爭把手繩戴上祁尚手腕時,他也沒阻止,只是說:「秦爭,我從來都不信這些。」
「我也不信。」秦爭輕聲說,「但為了你,我願意信一次。」
祁尚想,他這幾次生病是不是把秦爭嚇到了,這傢伙一向膽小。
他忽然想起自己初中時有次發高燒昏倒,醒來時看見淚水鼻涕糊了一臉的小秦爭趴在他床頭,看他醒來後嚎啕大哭:「祁尚哥哥,你別死,你要是死了,我就給你陪葬。」
祁尚當時立刻就清醒了,費力伸手敲了秦爭腦袋一下:「以後少看點電視劇,我還不至於少年早逝。」
彼時,秦爭才四歲多點,就算比平常孩子聰明許多,終歸只是個小朋友。
他守在祁尚病床前不肯離開,就連睡覺都要抱著祁尚手臂,生怕一個不注意,他的祁尚哥哥就消失不見。
那次之後,只要他生病,秦爭就表現得特別害怕,掉眼淚也是常有的事。
祁尚想,秦爭還總怪自己把他當成小孩,分明是因為秦爭有些形象在他心裡根深蒂固,難以磨滅。
「秦爭。」
「怎麼了?」
祁尚道:「你不是看過我的體檢報告嗎,沒有什麼大問題,養養就好了。」
比起前兩年,他身體已經好了不少,也就換季容易感冒發燒而已。
祁尚心想,幸虧前幾年秦爭不在國內,要是他見過自己受傷時的樣子,還不哭得水漫金山。以秦爭的臭脾氣,祁家估計都要被他攪得天翻地覆。
「小問題就不是問題嗎?」秦爭嘀嘀咕咕。
「我很在意自己的身體。」祁尚捏了捏秦爭臉頰,「所以這位小朋友,你也別太擔心,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