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脑子蠢,我的确是蠢,人在爱意面前本来就会变傻。我明明可以看着你受伤倒地,但我做不到。”
霍危:“但你还是得死。”
他的复仇大计,一刻都不能耽搁。
独孤鸾月伸出满是鲜血的手掌,轻轻抚上他坚硬的轮廓,丰润的朱唇落在他冰凉薄唇上:
“二皇子的马,不是突然疯的吧?你看看我多蠢啊,知道你杀我,我还是在救你。”
她深知,明箭易躲,暗箭难防。
霍危为了杀她,可以不停做局,可自己却不能完全保证每一次都能破局。
所以,与其次次陷入险境,不如反客为主,攻心为上。
她在赌,赌霍危这个人有没有最后一丝人性。
霍危暴戾阴鸷的瞳孔微缩,细看见她绝美眸子的眼角滑落的泪痕。
他竟不知,独孤鸾月居然已经猜到了。
慕容华的马的确不是突然疯的,是被下药发狂。
而另一味药引子就在独孤鸾月的凤辇上,那凤辇前端挂着的香囊里,就有那马发狂的药引子,所以汗血宝马才会只朝着凤辇撞。
霍危很了解慕容华,慕容华是个马痴。
而且汗血宝马又是慕容旻送给他最宝贝的礼物,自然是千般万般爱惜的,哪儿能让人随意砍了去?
且慕容华这样的皇子,娇生惯养,秀秀气气的,哪儿能经受如此大的惊吓。
所以霍危利用了慕容华爱马,性格弱这一点,算定了他一定会因为贪生怕死而下令要求自己必须救他。
独孤鸾月潋滟水色的双眸含情凝望着他,随即舔了舔自己唇瓣,笑着道:
“霍危,沙场刀剑无眼,以后你自己一个人要好好的,像我这样脑子蠢替你挡刀子的女人,大抵是不会有第二个了。”
霍危脸上沾了她的血和泪,薄唇此刻一动不动,凶眸沉沉的凝视着他,像极了窥探猎物的猛兽。
独孤鸾月面容已经毫无血色,她轻声道:“你方才不是要杀我吗,你可以动手了。
回宫复命的时候,就说,皇后被土匪羞辱,已殉节。”
霍危垂眸一看,独孤鸾月胸前已经猩红大片,那血根本就没有止住。
独孤鸾月眼前一黑,手掌一下子就垂了下去。
霍危伸手拍了拍她的脸:“诶,真死了?”
半晌没有回应,霍危看着这风雪刮得越来越狠了,再无掩风雪的地方,这南楚公主一会儿就得冻死。
他将独孤鸾月胸前的衣袍解开,那伤口再次映入他眼帘,方才那一刻局势危急,他没来得及细看。
原来这胸口的伤,是真的有些狰狞,单靠白药止血已经不现实了,必须要用线缝合。
只是这独孤鸾月雪白胴体,这乍泄的春光落入他眼帘,就如此替一女子缝合这种地方,似有不妥当。
他手臂穿过她小腿,将人横抱起来,朝着枯木林伸出走去,需要找到一个遮蔽风雪的山洞躲一躲才行,况且这附近并不是真的安全。
枯木林的另一端,啪的一声,一个耳光落在一个暗卫脸上,瞬息间便留下五根手掌印。
那暗卫的脸上,只觉火辣辣的疼起来,他皱了一下眉头,却不敢造次,面前站着一个中年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