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被迫往后仰,头撞进了柔软的枕头,贺静生就单腿跪在床边,手又扣住了她的后脑将她的头托起来和他接吻。
他的吻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铺天盖地笼罩下来,连同她的呼吸也一并攫取,还是一如既往地强势猛烈,也喧嚣着极致的兴奋。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在兴奋,他很兴奋。
“你不就想让我回来?”他的舌尖还在纠缠她的舌根,说话时喘息声很重,音模糊,却足以令她听清他说的每一个字。
如此直白的一句话,将她刚才自己还在谴责自己的自私想法一针见血地戳中,霎时间她心虚又尴尬,也无话可说。
头被迫后仰,舌根被他含得麻。却在电光火石间猛地反应过来,震惊又怨怪地瞪大眼睛,不知道哪里爆出来的力量,手抵住他的胸膛,竟然成功将他坚硬沉重的身体推倒。
她翻身而上。
两人的姿势颠倒,变成了他躺在床上,她双腿岔开跪在他两侧,没有坐下去,居高临下地睨着他,瞪他,“你已经拆开看了?”
虽是质问的口吻,实际上已经是笃定的态度。这才多久啊他就急吼吼地跑回来了,肯定是刚出门就拆开看了。
贺静生身体的力量惊人,不需要手臂支撑便迅又轻松地直起上半身,抱住沈蔷意的腰将她往怀里摁,又不由分说去寻她的唇。
急切到连眼镜都来不及摘,深深地吻。
边吻
边说:“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
沈蔷意还是跪着,腰被他紧紧抱着,身体不由自主贴上他胸膛,他的掌心在她背上似有若无地游走,吊带睡裙的面料轻薄,抵挡不了丝毫他掌心温度的侵袭。
她的身体被他搓得烫,感受到自己逐渐变得潮湿,难耐地吞了吞唾沫,“说、说什么啊。”
大概她是世上最矛盾的人,他没回来前还在想当面告诉他的话他肯定就会留下,现在他回来了又怂得羞于表达了,她脸皮就是这么薄,写在照片后的那一句“我喜欢你”也是因为突然得知贺静生的生日,迫于他要离开的急切,根本来不及思考和羞赧,冲动之下做出的决定。
实际上她是个不太擅长和习惯将“喜欢”挂在口上的人。
“你不都已经看到了。。。。。。”沈蔷意垂着眼不好意思看他,却也没否认,“你现在已经知道了不就行了。。。。。。”
“依依。”
贺静生的手从她的背往上,径直触摸到她的脸,略抬了抬她的下巴迫使两人四目相对。
沈蔷意看见他叫她名字时,滚动的喉结。听到他略显颤抖的声线,似乎隐忍着克制着,煞有介事提醒一句:“今天是我的生日。”
“。。。。。。。”
看着他饶有兴致的、毫不掩饰狡黠的表情,沈蔷意就知道又落入了他的圈套。
他果然是只腹黑又狡猾的老狐狸。
过生日的人最大,她完全没办法再拒绝。他也清楚她拒绝不了。
即便心中愤懑他犯规,可挣扎了好一会儿还是选择乖乖妥协,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鼓起勇气说出那句:“贺静生,我、我喜欢。。。。。。你。”
说完就羞得扑进了贺静生的怀中,抱着他的脖子,脸埋进他的肩窝。
她的这句话说出口后,清晰地感觉到贺静生的身体顿了一下,迟缓半响,他拥抱她的力度更大,像是恨不得将她嵌进自己的身体,他侧头吻她的耳朵,声音颤抖得更明显,也明显毫不知足,用蛊惑的口吻引诱:“依依,再说一次。”
急切的,兴奋的,难以置信的,各种复杂的情绪都汇聚一堂,
“再说一遍。”
“不要。”
只要突破一次,之后就不会再艰难。可她就是故意吊他胃口,“已经说过一遍了。”
贺静生没吭声。抱着她没动静。
沈蔷意突然抬起头,又跪起身,朝他靠得更近,双手捧住他的脸。
两人的距离太近,鼻尖似碰非碰,呼吸却紧密交缠。
四目相对,看着彼此瞳孔中属于对方的倒影,隔着镜片,像显微镜般,她能看得更清晰,他幽沉深邃的瞳孔。
沈蔷意又在无声中怦然心动,她刻意放轻声音,像说悄悄话一样,“我喜欢你,贺静生。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
她变得太快,好似将羞赧这件事儿抛到脑后。说了可不止一遍。
“开心了吗?”沈蔷意问。
贺静生勾起唇角,笑容浮现,盈满了眼眶。
心脏跟着紧缩,锤击着胸膛,极度的亢奋和狂喜让心率无法计算,乱了个彻底。
“我很开心。”他点头,郑重其事地重复,“我很开心,依依。”
“现在又开心了?”沈蔷意撅起嘴,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语调怪怪的,秋后算账,“你不是刚才还故意冷着我?冷暴力我?”
说话的同时又一把将他推开,赌气般往后退。
贺静生哪里允许她离开,胳膊一收,她就又猛地撞入他怀中。
双手握着她的腰,打圈着往上不紧不慢地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