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霓凰不应该被锁于宫墙之内,它有翅膀,是可以飞出去的。
在封建余毒的渲染之下,或许是被驯化的,女子的世界里只有男人;可男子的世界里,有权力,有名声,有前途,有星辰大海,当然,出于某些需求也会有女子。
或许,自己应该把自己的心撑大一点,大到也可以装下很多东西,而不是被一样东西牵动情绪,反复拉扯。
秋千“咿呀咿呀”地响,绳子突然断了,穆连榕摔在雪地里,也不恼,拍拍雪尘爬起来。
府里的丫鬟急冲冲地跑过来,“小姐,你没事吧。”
穆连榕却摇头:“我不是小姐。”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小姐,你在说什么呢?外边冷,赶紧进去吧!”
穆连榕对她们施了一礼,道:“谢谢。”
这些丫鬟们吓得赶紧跪下了:“小姐,你折煞奴婢们了。”
穆连榕没再说什么,心中却了然,你瞧,这就是驯化,人是可以被训化出奴性的。
她从容地走回房间里,把火炉拨了拨,推开窗,斜倚着,拿起一本平常不曾看过的书读了起来。
窗檐突然有雪花抖落,一个清雅的身影落于窗前。
穆连榕道:“进来吧。”
蓝君逸神色中透出担忧:“你病了?可有好些?”
“无事,不过是出宫的一个借口罢了。”
蓝君逸想上前去抱
她,她双手撑在胸前,却将他推开了。
他不解。
穆连榕平静道:“我们分开吧?”
“分开?”蓝君逸不敢置信,他没有想到,那么喜欢他的榕儿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焦急道:“可我们明明已经。。。。。。”
“是,没错,可那又怎么样?”穆连榕走到火炉边,将手烤了烤,说道:“我本来就想得到你,现在已经得到了,我也不亏。从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你怎么如此。。。。。。你往后如何嫁人。。。。。。”
“收起你那套吧!嫁不嫁人是我的事情,往后跟你无关。”穆连榕斥道:“难道你想用什么贞节牌坊来困住我吗?”
听着穆连榕的厉色,蓝君逸一时之间还无法适应,“榕儿,别闹了。我想清楚了,我们好好在一起。。。。。。”
“可我不想了。”穆连榕看向他,眼神中是无比的郑重。“我说的是真的。或许从前,是我的世界太小了,小到只能装下一个你,所以你的一举一动都能牵动我的情绪,我因为你哭,因为你笑。我自私地认为既然我的世界只装了你,就渴望获得同等的回报,期待你的世界也全部都是我。可你的世界比我大那么多,显然我在痴人说梦。”
穆连榕走到一边,语气柔和却有力量:“我应该去扩展自己世界的边界,你不是我世界的中心,我才是。”
蓝君逸看着她,他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
没有说。
穆连榕拿起窗边的书,道:“我近日读到一首诗,想要送给你。”
“什么?”
穆连榕念道:“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好诗。”
程诺推开门,门外的寒风吹进来,她道:“走吧。”
“我。。。。。。”
“不必再见了,走吧,我的九郎。”没有任何挽留。
蓝君逸看着她,她的周身似乎升起了一层无形的气场,充满了疏离感。
他不认识她了。
也或许,他从来就不曾真正认识过她。
他走出门,眷恋地回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