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是魇魔最脆弱的位置,忽然被安置上这莫名其妙的心弦,阿雪撑着残破的身子,剧烈咳嗽了数声,哑声道:“放开。”
齐礼并不气恼,温声道:“我不会害你,如今能救你的,也只有心音了。”
阿雪犹疑不决,金眸看了谢韫许久,随即不经意扫向黎昭。
黎昭对他轻轻点头。
阿雪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说道:“我来到这里,是听说有人制作了很厉害的傀儡,我是为乐愁城主而来。”
其他人都知道无忧城的事,但听到乐愁的名字,都不由得感到十分陌生。
阿雪缓缓伸手捂住了胸口,那里正装着乐愁的灵魂,唯一庆幸的是,装有乐愁的魂瓶没有被现。
谢韫侧耳聆听心弦传递来的音符,说道:“他没说谎,这只魇魔同徐谷主没有关系。”
“怎么可能?魇魔最狡猾了,不要听他骗了!”
“对啊,一只魇魔混入人修中,肯定是图谋不轨!”
“还是严刑逼供有效果!”
“……”
众人对魇魔成见极深,特别是仙盟众人,他们的亲眷几乎都受过魇魔的荼毒,听到谢韫为魇魔作证,顿时群情激奋。
这几句话,同样也落入了黎昭的耳朵里。
一字一句犹如利剑,戳在他的心脏中。
应召剑跟随着主人的心虚起伏,嗡嗡作响,出阵阵清吟。
突然,一只温热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带着安抚意味的轻轻握住。
应召剑顿时安静。
随后,那只手悄然离开。
白解尘站在黎昭的身旁,两人距离极近,他的袖袍逶迤在地,所以方才的动作无人现。
黎昭目不斜视,心里暗想,什么时候把这侍奉二主的破剑给丢了。
“诸位是在质疑我谢韫,还是在质疑我徵羽院的‘心弦’?”面对众人的质疑,齐礼脸色稍冷,骤然生出凛然不可侵犯的神情。
众人对于魇魔的议论稍息,徐高德又站了出来,说道:“即使徐风盛没有同魇魔勾结,他也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有弑父之举,不可免其死罪!”
他三番两次要置徐风盛于死地,黎昭也看出不对劲,说道:“大家同样也看见,徐风盛是走火入魔后才做出弑父之举,其中定有蹊跷。”
徐高德早就看这名小弟子不顺眼,正要怒,却感受到呼吸一滞。
白宗主站在他身旁,两人贴得极近。
徐高德顿时收敛,温声道:“小友有所不知,即使走火入魔,也是他咎由自取。”
黎昭哼笑一声,说道:“看来你是境界不到呀,合道期的修士道心稳固,不会轻易走火入魔,除非是有人蓄意陷害。”
他说话是一贯的夹枪带棒,泥人都要冒出三分火。
徐高德立即高声道:“哦?有人蓄意陷害,那请问是谁蓄意陷害?谁有那么大的能耐?”
黎昭眼眸微闪,刚想说出财神的猜想,一张嘴,却没有出声音。
一看便知是被下了禁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