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时桉撑着床板起来。
院方提供了公共休息室,每个科室都有。但急诊科最紧缺,里面都是连轴转后短暂休息的同事。
时桉作为刚来三天的规培生,哪好意思和真正辛苦的老师们争床位。
他被钟严拦住:“你去哪?”
时桉天旋地转,脚有点站不稳,“我、去牛伯那待会儿。”
钟严反应了两秒才明白他指的是哪。
没给机会,钟严扶住人,“跟我走。”
“去哪?”
钟严没直接回答,“牛伯那太阴,你去会加重病情。”
时桉的胳膊被掐得生疼,跟着钟严走进三楼的某个房间。
时桉听规培交流群提过,主任医师级别的医生有私人休息室。
类似门诊室规格的房间,床、书桌、衣柜一应俱全,甚至还有独立浴室卫生间。
时桉就一个想法,当主任医师真爽,都不用租房了。
他被指挥躺床上,床单被罩不是医院的通用款,枕头上有洗水香,味道挺熟悉,但时桉想不起来源。
钟严坐在床边,拽过他的手背,指尖在手腕内侧按压轻点。
时桉肠胃要命疼,眼珠瞪得溜溜圆。
他这是在……号脉?
他一个临床医生,居然号脉?
时桉不仅被号脉,还被按了穴位。
他不懂中医,大学也没接触过,完全不知道钟严在搞什么。
但架势看着很专业,在他腕掌侧边,前臂掌侧的几个部位深深浅浅地按压。
渐渐地,时桉感觉疼痛缓解、减轻、消失,直到产生困意。
见时桉呼吸变得平稳,钟严才松开手。帮他盖上毛毯,空调调整至适宜的温度,离开休息室。
等钟严下班,时桉还在睡。
他去阳台打电话,“老徐,大白天按了神门穴和内关穴,能睡多久?”
“两到三个小时。”
“要是睡七八个小时,是不是该弄醒了?”
“脉象正常,问题不大。可能身体乏累或天生嗜睡。”徐柏樟说。
“行,再让他睡会儿。”
“谁?”
“新来的规培生,吃多了闹肠炎吱哇乱叫,我嫌他烦,把他搞睡了。”
徐柏樟:“黄色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