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听话,自己先走了?”
江匀燮回来了,他摘了枝枝干走势优雅的红梅,拉住清歌的手面露愠色地质问。
“主上……”清歌抬眸看着他,这才惊异地觉刚刚那个男人竟和王有些相像,他们的眼神甚至是一样。
清歌慌乱地挣脱开他的手,为何看向那个男人时她的心会悸动不已,而面前的人却让她觉得无法承受?
江匀燮有些不知所措,梅枝掉落在地,他上前紧紧地握住了清歌纤瘦的肩头,“怎么了?生何事了?”
“主上,我们之间真的像您说得一样吗?”
江匀燮哑然,怔怔地看着她,眸底深处泛起恐惧之色。
“为何我看着您时心不会悸动呢?”清歌茫然地看着他。
江匀燮将人拥入怀中,酸楚道:“没关系,我会更爱你,你一点一点开始爱我便好了……”
他将脑袋埋入她的颈间,深深嗅着她的香气……
香火弥漫的宝殿里,矗立着巨大的金身佛像,佛低垂眉眼,眼中流露出无限的悲悯俯瞰众生。
听闻古寺求签祈福极为灵验,江匀燮不知清歌的生辰八字,便希望求签请大师给个吉日。
江匀燮在小沙弥端来的水盆里净了手,随后撩起衣摆,虔诚地跪拜上香,接着继续跪着抽签、打杯……他这辈子还未曾信过神佛,如今却是满心敬畏。
解签时他拉着清歌来到了大师面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坐在蒲团上,苍老枯槁的手缓缓转着佛珠,看到签文的那一刻神色却微微一变。
江匀燮的眸光闪了闪,松开了清歌的小手,温声道:“你先去外面等着我。”
清歌点点头,起身在宫女的陪同下出了大殿。
殿外的回廊柱子上刻有一些佛经,清歌觉得有些熟悉,便循着走廊,边走边留意着柱子上不同的经文,待回过神来已经到了远离寺庙烟火的僻静处。
原本跟在身后的宫女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清歌惑然地环顾四周,却再度看到了那抹白色的身影。
白衣男子这次明确地向着她走来了,他的步调让她感到极为熟悉。
清歌定在那,即使隔着一层纱,她也能觉察到男人灼灼的目光。
他来到了她的面前,两人衣袍相触,清歌下意识捂住了激烈跳动的胸口。
男人周身都是干净冰冷的气息,如覆着皑皑白雪的高峰,让人觉得疏远,可身上萦萦勾人的冷檀香气却是如此清冽让人安宁。
他微微倾身,风儿帮了忙,拂开了白纱一角,露出了他清俊的下巴和棱角分明的樱色薄唇。
清歌鬼使神差地顺着风的动作撩起了白纱,她被白纱下炙热的目光吓了一跳。他看着她,幽邃的眼眸里蕴满了深沉似海的爱意,清歌相信了蛊惑人心雪妖的存在。
男人扬唇笑了,他缓缓低下头,吻住了清歌抹了口脂的唇。
她的舌尖被舔着,唇被吮着,灵魂被迫跟着疯狂颤动,她推拒不了一丝一毫,不可自抑的出了娇·喘。
搭在后颈上的温热大掌又施了些力气,口中更深入地缠着她。
清歌的手情不自禁地覆上了他宽阔的胸膛和修长的脖颈,沉溺在前所未有的熟悉温情中……
许久男人才缓缓松开了她的唇,她这才现自己不知何时捧住了男人的脸,竟像是她主动的般……
男人白瓷般的脸庞染着一层水红色,变得蘼丽的薄唇上全是她的绯红口脂,隐隐闪着晶莹。
白纱笼罩下二人呼哧呼哧喘着气,清歌咽了咽,觉男人清冽的气息仍浓烈地留存在她的口中。
她局促地后退了几步,垂眸塞了块绣帕给男子,转身想要落荒而逃。她这会儿倒希望此人是鬼魅了,她怎么能和别的男子做出这种事呢?
江匀珩反应迅地从身后抱住了她,不让她动弹分毫。他拿起带着熟悉香气的绣帕,缓缓替清歌擦去花了的口脂,“歌儿,你不好奇我是谁吗?”他在她的耳畔低吟,温热的气息告诉清歌这是个活生生的男人。
“你是谁?”清歌对于他的提醒心存感激,他是她目前遇到的唯一一个能引起强烈熟悉感的人。
江匀珩松开了她,用绣帕抹去了唇角湿润的红,低磁的声音回道:“我是你最爱的人。”
……
“你说什么?怎会无吉日呢!”江匀燮听完老和尚的解签,暴怒地一拳锤到了桌案上。
老和尚转动佛珠的手加快了动作,他闭眼沉声道:“施主请息怒,您与女施主只有亲人缘,无夫妻缘。经过即是结果,白头偕老与风流云散并无区别,还望施主能淡然相送……”
“狗屁不通!孤看你们这寺庙也不用办了!”他的双目充血,神情暴戾阴鸷,风雨欲来。
语毕,便抬起了面前的桌案,使出千钧之力挥舞。刹那间,殿内似扬起了狂风般,烛火全部熄灭,陷入一片昏暗。江匀燮扔下桌案,转身冲出了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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