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人体喷泉!
“看来你记性不太好啊?”她转身去拿了那把格。。洛。。克,套上消音器,随手朝他身上开了一枪,“现在想起来了吗?”
场面搞得像分尸现场,因为地上全是水,倒显得血格外多。
“你的同伴不就是巫师吗!”这一进一出,劫匪的嗓子算是全废了,“他登记时留下的地址就是这里!”
得,看起来魔法国会里有内鬼。
“我们是跨越物种的恋爱不行吗?”阿波罗尼娅很生气,“你打算抓我去干嘛?”
“当人质……”劫匪咳着咳着开始咯血。
对大多数人来说,招供就如同坐雪橇下山,一旦出口就很难刹得住车。阿波罗尼娅差不多浪费了两颗子弹,就搞明白了全盘计划。
出于某种众所周知的原因,肃清者现在很容易抓错人,而且是小孩子罪加一等。但此时,一位新的领导者站了出来,提出了一个新的计划。
他本人正是巫师,但有感于正儿八经的巫师世界被麻瓜亵渎得乱七八糟,决心拨乱反正,于是他成为了肃清者在魔法国会里的卧底。
计划是这样的,先派肃清者小弟根据他取得的外国巫师登记住址按图索骥,劫得人质作为威胁,让所有人都不敢动手,然后在魔法国会内部“和平交接”:一手交权,一手交人。
好一位奇才!怎么能让巫师身份限制了他上进的脚步呢?他应该去参选州议员啊!
“万一凑巧这帮人都没带同伴呢,你们怎么办?”阿波罗尼娅困惑地看着他,“你是个肃清者啊,你跟巫师搅和在一起做什么?这里面有你们什么事儿啊,你就是个跑腿的!就算这个漏洞百出的绝妙好计真能成功,人家当大官,你呢?转头把你肃清了,你就偷着乐吧!怎么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我不管……”劫匪很倔强,“只要看到巫师倒霉,我就开心!”
她被这种脱离了低级趣味的反派震惊了。
“连个真家伙什都拿不出来,就敢绑票。”阿波罗尼娅玩着那个电。。击。。枪,“我是电你头发呢,还是小脚趾呢?”
“你虐待俘虏!”说实在的,这位肃清者还是很有骨气的,他招归招,却从未开口求饶,枪伤还持续失血呢!
“那你上海牙告我去吧,告我违反了《日内瓦公约》!”阿波罗尼娅用冷水洗去手上沾的血,“你这种小角色,又无辜,又无用,又无知,最适合杀掉,来激化矛盾、挑起争端……”
“你、你不能……”肃清者开始哆嗦。
“为什么?”阿波罗尼娅很认真地问他,蹲下来掰着手指和他算,“第一,我是麻鸡,魔法不能约束我,更不能惩罚我;第二,我犯案的一切痕迹,都会由我的巫师丈夫帮我清理干净;第三,我心理上没有越不过去的坎儿,甚至还有点儿怀念。”
肃清者惶恐的小眼睛眨巴眨巴,终于意识到自己被分配到的目标人物可能是个女连环杀手。
“想死吗?”阿波罗尼娅问。
“不想死!”肃清者哭了。
“那你就告诉我,抓到我之后你打算怎么办?开车回纽约天都黑了,除非你们在魔法国会里玩巷战,否则你就赶不上热的了。”
“手铐、手铐是、是个……门钥匙。”肃清者抽抽搭搭,“整点启动!”
阿波罗尼娅立即给了他一巴掌,怪不得这么镇定,连打带吓才能招,合着坐等门钥匙启动就行了。她抬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只来得及将一根手指塞进手铐和肃清者手腕的缝隙里,就被扯进了门钥匙的空间乱流之中。
他们狼狈不堪地摔进一辆轿车的后座里。
阿波罗尼娅浑身都疼,踩着那个肃清者爬起来,望向窗外的街景:“这是哪儿,纽约?”
“是吧……”肃清者哼唧着,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了,“打开天窗遮光板,报平安……附近楼上有人望风。”
阿波罗尼娅依言而行,至于是“报平安”还是“搬救兵”……害,反正那位大聪明巫师正和同胞死磕呢,赶来的肃清者也不过是一个一个送。哪怕来一个团伙,她这不还有车吗?
她小时候看《名侦探柯南》看得上头,趁着去她爸公司玩,把货车、叉车和礼宾车祸祸了个遍,差点没把自己电进医院,汽修厂也因为她而天降大单,老板热情鼓励这姑娘绝对不适合学工科。但是那个两根线一对就能给车打火的技能,她是真学会了的。
但这人不知道是真·缺根筋,还是他们的行动计划根本就没有风险评估这一环节,亦或是肃清者内部也像食死徒一样团结友爱,总之一句话,没人来救他。
阿波罗尼娅有点儿可怜这个人,但爱莫能助:“送医院是不可能送医院的,霍金都那样了还能和人交流呢,除非我把你声带烫坏、削成人棍,但那就算活下去又有什么劲?所以让我们一起祈祷那边儿快点结束,会有巫师来救你的。”
“我、我……宁可死……”然后人就昏迷了。
她失笑,检查了一下那人的生命体征,第一次觉得很久之前斯内普提议说要给她弄个标记时,她或许真应该答应,否则她也太被动了。
反正……伏地魔搞这个是养殖场检疫生猪,他们搞这个是实用主义外加一点夫妻情趣。
阿波罗尼娅点开地图,开始定点导航——她还记得美国巫师医院的地址,现在进是进不去了,就赌她把人倒在门口、能不能被发现吧!
一声爆响传来,紧接着是十来声爆响。后者是赶着来给前者收拾烂摊子的,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在纽约闹市街头幻影移形,《保密法》成了笑话书了。
但阿波罗尼娅从没见过斯内普这么恐慌的样子,好像大梦初醒,又仿佛他的整个世界都要崩塌了。
“阿波罗尼娅!”斯内普喊道,“出来……你在哪儿?阿波罗尼娅!”
你低低头就看见我了。阿波罗尼娅很无奈,算了,这么多年也没养成他及时查看手机的习惯,她连车牌号都发过去了,天知道她裹着浴袍踩着拖鞋从车上下来多么奇怪。
阿波罗尼娅按下车窗。
“这儿,西弗勒斯。”她说,“低头。”
斯内普猛然转身,阿波罗尼娅差点撞到脑袋。她揪住他的袍子借力,上半身探出车窗,手臂勾住他的脖子,直接吻了上去。
既然在美国,稍微入乡随俗一点,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