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南柯迷迷糊糊,听到有人敲门。
她和国崩凌晨才回来,现在正是睡得沉的时候。
南柯拧了下眉,扯起被子蒙上脑袋,几个呼吸就又睡了过去。
但刚刚回到梦乡,被子被谁带着风一把掀开。
“起床了,笨……”声音说到一半打住,略微放平,“丹羽大人有要事找你。”
南柯冷得一缩,迷茫抬头。
国崩的眉毛蹙得紧紧的,烟紫的浅眸快掠过她,瞥向床尾。
丹羽让他来喊南柯起床他内心是拒绝的。
可是谁叫南柯不起来,事情就没法商量。
那几个大男人又不好意思踏入她的闺房。
南柯消化了一下耳朵接收到的词汇,一手把睡歪的领口扯上来,一手把卷起的裙边拽下去,耳根微微窘红:“那个……”
“哼,”国崩甩掉手里的被角,转身出去,“快点。”
南柯在他背后屏气,闭眼默念。
国崩是等身手办等身手办等身手办……
她猛抬头,做了个深呼吸,睁开眼睛。
没错,被等身手办现睡相糟糕一点问题也没有!
一点也没有!
换好衣服出去,她还是不自觉地回避了众人中间国崩的脸。
面前的桂木一脸姨母笑。
丹羽和御舆长正也在。
丹羽在和兼雄低声讨论着什么,御舆长正看到南柯,露出一脸若有所思。
该不会昨晚的事还是被现了?
南柯手指暗暗揪住袖子:“御舆大人……”
“南柯来了?”丹羽注意到她,停下商讨看过来,“抱歉扰了你的好梦,昨晚卫兵报告上来一件事,我们寻思着,非找你谈谈不可。”
南柯更紧张了:“什么事?”
“先坐。”丹羽示意国崩搬条凳子给她。
几个人在兼雄床前团团围坐。
南柯垂眸,疯狂打腹稿该怎么道歉和帮阿望求求情。
“昨晚,卫兵拦截了两个逃犯,”御舆长正率先开口,“情况有些特殊,一个是名染了风寒的老人,另一个是个九岁的儿童。老人我们已商量好,按例集中安置,就是那儿童,有些棘手。”
南柯一愣,抬头。
“那儿童名叫阿望,是出生在踏鞴砂的犯人子嗣,”丹羽接着说,
“他不认同我们控制流感的措施,昨夜带着一个老刀匠试图偷跑。踏鞴砂没什么女人和孩子,放任阿望成长到这地步,我们也有过错,但造兵厂情况特殊,我们想着,既然你在,不如拜托你照料他一段时间,等天气转好,一同坐船去鸣神岛生活。”
“如果你不方便,我们就另外再想想别的办法。”丹羽淡笑表示选择权在她手上。
“可以是可以,”南柯犹豫,“不过,我可能有些招架不来那孩子。”
“你见过阿望了?”
“呃……”
“唯一有妹妹的兼雄现在在养伤,我们也都没有教养女孩的经验,所以……”
“等等!”南柯猛地睁大眼睛,“女孩?!”
丹羽点头。
她看向御舆长正。
御舆长正点头。
她又看向国崩。
国崩一脸“你居然没看出来吗”的无语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