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睡下,那孤今日便不打扰了。”
萧澈并未为难姚氏,主动退了一步,顿了顿,又道:“孤明日再来。”
姚氏暗暗松了一口气。
萧润没有跟上萧澈,挪到姚氏面前,小声说:“夫人你让我去见嫂嫂吧,我知道嫂嫂只是不想见……”
“诶?太子哥哥你做什么?”
萧润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萧澈拎着领子走了。
萧澈目视前方,步伐稳健有力。
他的侧妃他都见不到,这小子还想见?
看着萧澈离开,姚氏叹了一口气,走进禅房。
“晏晏,太子殿下已经道歉,你这般晾着,怕殿下要生气的。”
姚氏语重心长的说。
她自是不想小女儿受委屈,可以后晏晏还要靠着太子过活。
闹得太大收不了场那就不好了。
明知道女儿受了委屈却还要劝着收敛,个中滋味只有她自己知道。
孟晏云微微一笑,声音柔和却笃定:“阿娘放心,我自有分寸。”
夜幕渐深,雪扑簌簌下的更大。
次日,道场继续。
夏橙给孟晏云带来一个消息,陈栩栩身边的丫头一大早就离开大相国寺了。
孟晏云唇边绽出一抹冷笑。
她双手合十,抬头望着威严的佛像。
上苍有灵,可千万保佑她和陈栩栩都得偿所愿。
道场结束以后,孟晏云没有回禅房,而是去了承懿郡主处说话。
萧澈来到孟家的禅房,扑了个空。
静谧的夜色下,他瞧着冷清的禅房,很奇怪的,被这般‘戏弄’,他并不生气。
倒是有些意思。
许多人都见到萧澈两次来见孟晏云都没有见到,太子和太子侧妃不和的消息不多时就传了出去。
第三日的道场之后,有些人随着皇帝连夜回京,有些人继续在大相国寺住一晚。
孟晏云自是没有下山。
姚氏和承懿郡主在屋子里说话,孟晏云,孟霄云和秦燕真相约去后山看雪景。
三人行至地势较高的一处屋子,坐在其中看出去,月色下的雪景别有一番风味。
“呀,你们的手炉都不暖了,我去给你们添手炉,再去弄壶热茶和点心来。”
孟霄云摸了摸孟晏云的手炉,又察觉孟晏云的手有些凉,不由得又是心疼和担心。
“只是稍稍凉了,不碍事的。”孟晏云笑道。
“你身上的刀伤还在,马虎不得,我一会儿就来。”
说着,孟霄云已经起身。
孟晏云无奈,让秋白和夏橙跟着一同去。
等孟霄云的身影现实在月光下,秦燕真柔柔笑道:“臣女以前只以为孟大小姐性格爽直,如今方知臣女也是犯了先入为主的错,那么多的书,臣女都不知读了什么,真是羞愧。”
孟晏云笑意温柔:“人非圣贤,孰能无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秦小姐不必苛责自己。”
以秦燕真的脾性,只是觉得姐姐不是能合得来的人,应该没有轻看姐姐,更没有恶意。
“臣女还以为娘娘来自云州,应该是鲜衣怒马,畅快天涯,不想却是诗书满腹,温柔如水。”
秦燕真的眸子里透着真挚的艳羡。
孟晏云的样子就是她努力想成为的模样。
落落大方,不论何时都是游刃有余,端方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