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掏出手机给黄毛他们拨了通电话。
“怎么样了,有眉目吗?”
“还没有,我今天和手下几个哥们儿去城东转了圈,还没什么现。”
“好,那就再联系。”
周弃挂了电话,虽然新北市是个七八线小城市,但人口也有几百万人,各种店铺商场也不少,找一个人确实不容易,况且还是一个自己想藏起来的人。
夜里十一点多,安笙收拾完赶紧回储藏室,她把插销插好这才放心躺在床上。
虽然才一天,但刘姐对她确实不错,晚上给她送了一床新被褥,又帮她把储藏室简单规整了下,看上去整洁了许多。
安笙盯着床上陈玉芳给她准备的背包看了许久后,她才打开,里面有几身她的换洗衣服。
安笙轻笑了声,看来她妈原本就没打算让她回去。
安笙是有些认床的,突然换了一个地方,她还是有点不适应,而且最近生了太多的事情,每一件都足以击溃她一直以来紧绷的神经。
安笙不由自主地胡乱思索起来,她想周弃肯定会怪她,肯定恨死她的不告而别了,但她没有办法,她必须离开……
她的眼泪在眼角一遍遍滑落,干涸后又湿润,以前的事情总是不受控制似的像过电影般从她脑中闪过。
又不知到了几点,安笙才疲惫的睡去。
直到她被隔壁厨房里案板上揉面的吱扭声吵醒,她伸手朝墙上来回摸索着,拉开灯绳,房间瞬间有了光亮。
安笙看了下手表,才四点四十,案板声吱扭吱扭一直在响,她显然也是睡不着了。
她能察觉到最近自己的情绪又开始敏感起来,有一点动静都会影响到她。
安笙穿好衣服,把被子叠好后下了床,走到前厅,从前台找了一支圆珠笔和几张空白纸。
她重新回到储藏室,插上门,用力把小高桌拉到床边,她坐在床上扶着桌子开始默写最近背过的几篇英语范文。
只是默写起来好像有点吃力,她默写了三篇,但没有一篇是能完整的,总有缺词卡壳的时候。
安笙看着自己画的好几个空行,眼泪不争气的又顺着眼眶流了下来。
她到底是怎么了,她的记忆力好像没有以前好了。
一连几天下来,安笙都是如此,她没有手机,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所以空下来的时间都是在默写,英语范文,语文古诗,文言文,生物笔记,有时写着写着也会默写出周弃的名字……
只有脑子被支配的时候,安笙才不会胡思乱想,尽管她总是会时不时有神,但她还是一遍遍默写着。
陈玉芳也没有来看过她一次。
中途周弃翘过几次下午自习课出去找安笙,但都无功而返。
张建得知后索性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他知道周弃他们几个心里不舒服。
他也是多多少少听到了那天爬山时安笙的事情,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导,安笙就消失不来了。
周一那天第一节下课,安笙也给张建打过电话,说家人生病了需要照顾,很长一段时间才能上课。
张建和她商量如果时间不长,就先不办休学,安笙也只是说看情况。
周四下午,江跃给周弃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安笙的爷爷奶奶很久就去世了,家里只有她父母和哥哥。
周弃挂了电话,他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只是他不想承认安笙为什么又要对他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