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安有些苦笑,不是翠芬嫂子他们想不出来,主要是这年头的人们不习惯去打扰别人,麻烦别人。
而且这会儿不允许私人交易,所以把大家的思维方式都局限在一个框框架架里面。
也就是一些胆子大的人才敢这么去做,一般家庭听说你要拿钱和粮票买东西,恐怕吓都吓死,会关门的。
两个人到医院附近找了一片宿舍区,挨家挨户敲了七八家。
一听说他们想换人家的粮食做点儿吃的都摇头拒绝,主要是怕惹祸上身。
一直走到了巷子口最底下的一户人家,这户人家很明显。
是一个比较破败的小院,院子很小,而且是在角落里和其他人家几乎不是一个走廊。
他们敲了半天里面才传出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谁呀?”
讨水喝
“大娘,我们是来军区医院送病人的,到您家来讨口水喝。”
两人被拒绝的多了,已经知道怎么被请进去在门口说这种事情很容易被人盯上,这年头儿有那有心人举报的话,恐怕大家没好果子吃。
这也是他们前面几家都被人拒绝的缘故,这会儿陈安安总算是明白过来。
最重要的是上去说话的是翠芬嫂子,翠芬嫂子面色黝黑,说话带有浓烈的方言,更让人取信。
陈安安上去的话,别人一看就会担心。
一看就不像是受苦的人。
老太太拉开门,看到他们俩人不由得叹气说道。
“你们别进来,就在门口,我给你们打口水,你们喝了就走吧。
我家办丧事儿,不方便招待你们。”
刚才天黑,两人没看清楚,这会儿才看明白,果然小院儿里放着一口棺材。
门上还有一条白布。
不显眼,所以刚才才没注意到。
这一下弄得翠芬嫂子和陈安安更不好意思开口说话。
人家家里死了人,明显在办丧事。
是个正常人,懂人情世故,都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找人家帮忙。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眼里都带了几分沮丧,看样子饭是不想吃。
老太太应该是早些年缠过小脚。
走路都走的不稳当,不过依然善良的给他们端来了两碗水。
“喝凉水对身体不好,我给你们兑了一些开水。”
老太太把我两碗水递给他们,眼睛还红肿着,一看就是刚才没少哭。
翠芬嫂子有点儿过意不去,一边喝水一边说的老太太。
“这是家里哪位仙逝?”
碰上了不客气一下,肯定不合适。
“是我们家儿媳妇儿,儿媳妇儿大着肚子结果摔了一跤,人没了。
我儿子不在家,去了部队上。
我对不起儿子呀!白发人送黑发人,而且是一尸两命。
他们娘儿俩我本应该好好照顾的。谁知道我就是出去买了个菜回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儿。”
老太太一提起这个话题就泪流不止。
“哎呀!儿媳妇儿这都几个月,怎么会这么严重?”
翠芬是个热心肠,一听这话就不由的话赶话跟上。
“都八个月了。”
陈安安在旁边不由得多了嘴,
“老太太,八个月的孩子没保住吗?如果儿媳妇儿如果实在保不住,八个月的孩子,说不准能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