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继长面上神色兀自变换不停,想要反悔却碍于所发毒誓,毫无办法之下心内涌出了一股悲壮屈辱的感觉。
崔文卿嘴角含笑,伸手言道:“小荷叶,将我刚才让你带来的东西递来。”
荷叶扭扭捏捏而至,满脸通红的掏出藏在袖中的一团丝帛,飞快塞给崔文卿后立马转身,腾腾小步落荒而逃。
这萝莉太过含羞,还得好好调教啊!
崔文卿笑着叹息一声,将手中丝帛轻轻一抖。
一件红艳艳的女人肚兜立即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肚兜上面的鸳鸯戏水图唯妙唯俏。
“呀?”
也不知是哪个小丫鬟惊呼了一声,场面陡然就有些乱了。
特别是那些年轻的丫鬟家丁,更是看得面红心跳不止。
不少害羞者更是用双手捂住了眼睛,通过指缝偷偷观看。
折昭俏脸一热,忍羞问道:“夫君,此乃何意?”
“放心,此物并非娘子你的。”崔文卿忍住笑意伸手言道:“继长公子,请吧!”
折继长深深吸了一口气,一副豁出去的神情,飞快脱掉所穿的亵衣,露出光溜溜的上身,又一把夺过崔文卿手中的肚兜,不容分说就穿在了身上。
“咝……”
霎那间,所有人都出发出了倒吸凉气的声音,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所震惊住了。
特别是那些对折继长抱有暗恋春情的丫鬟们。
看到在府中军中都是威风凛凛的继长公子变作这般模样,全都有一种偶像陡然破碎,再也不复返的失恋之心。
崔文卿嘴角浮现着恶趣味的笑意,言道:“继长公子,我记得赌约内容可不止这些,不要忘了啊!”
折继长愤愤然的瞪了他一眼,忽地又怒容尽敛换作一副妩媚风骚状,对着目瞪口呆的家丁丫鬟搔首弄姿,语带佻逗的唤道:“大爷,快来玩嘛,伦家好空虚!好寂寞!好需要安慰哦!”
犹如被凌冽雪风呼啸卷过,冰封周围一切,所有人的表情都是凝固了,陷入震撼绝伦的境地。
继长公子他居然……
这神态,这口气,这装束,分明就是那些倚门卖肉的青楼女子,而且还是最低级,给钱就能玩的那种货色。
一时之间,不少人都有种天地陡然崩塌的荒缪绝伦感。
折昭想笑又不敢笑,只得重重咳嗽一声佯怒道:“荒谬!还嫌不够丢人么!速速脱掉!”
众人这才从震撼中回神,折继长见到折昭发怒,连忙脱掉所穿的肚兜。
心内又是惶恐又是困窘,脸上先变得徘红,随后又涨得极度的青白。
折昭却没有理他,目光直视着崔文卿,犀利得恰如两柄出鞘的利刃:“夫君,得饶人处且饶人。”
崔文卿抬手一拱,言道:“大都督,如果输的人是我,折继长会得饶人处且饶人么?”
折昭无言以对,叹息道:“他好歹也是折家之人,折家的尊严不容侮辱!”
崔文卿一听此话,不禁正容言道:“大都督,折家的事情我不想过问关心。”
“我所在意的,是我在洛阳本来好好的,却被一群如狼似虎的士兵绑来府州,稀里糊涂的做了折家的赘婿。”
“你将我当街抢回,却又外出御敌一去不回。”
“在我跌落池水快要死了的时候,整个折家对我崔文卿也是不闻不问任凭生死,此番种种,实在令人寒心!”
“我崔文卿虽然很穷,但我也有尊严,更有不食周粟的骨气,正巧今儿大家都在这里,我郑重宣布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