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姗退后三步,跟王婆子隔了一米远,实在是她身上的气味太呛人了。
“王婆子,我的名声是怎么不好的,还不是拜你所赐?你不嫌弃我,我还嫌弃你们呢,一家子兄不兄,妹不妹,男不男,女不女的,你可离我远一点,免得身上的骚味熏到我了。”
“你你你,我好歹是你长辈,你怎么可以这么羞辱我,我我……我不活了,来人啊,老王啊,你快来看啊,那张家的克亲女欺负老人了……”
路过或者不路过的都闻声而来,对着张姗和王婆子指指点点。
“三丫啊,王婆子好歹是你长辈,你这话也太毒了。”
“大队长,是我太生气了,才一时没了分寸,王婆子先是坏我名声,现在又让我嫁给王富贵,王富贵现在连根子都没有,这不是要害我张家绝嗣吗?”
“我也是太生气了,这王家跟我家是不是有什么仇啊?总是要害我家!”
“呃……”
可能人家只是觉得你一个女娃子好欺负,关系不到上一辈。
不过这王家吃相也太难看了。
“王婆子,你别号了,这事本来就是你做得不对,三丫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嫁到你家做什么?”
“那我不能白被她羞辱了,不行,要么她嫁给我儿子,要么就赔钱给我。”
“王婆子你是想钱想疯了吧!”
就连大队长也开始不耐烦了。
“我不管,要是不给钱,我就一直坐在这里。”
“随便你!”
大队长被气走,其他人也跟着离开了。
张姗想走,但王婆子直接跪在她面前,原以为张姗会让开,她再闹一闹就能得到好处。
没想到她不仅不让,还掏出了张父的牌位,这下王婆子是真的被气到了。
“你你你……”
这怎么还随身携带牌位的呢?
王婆子立马站起来,但不知为何,膝盖一软直接坐到了地上,张姗脚下拐个弯溜了。
七零年,大塘村生了特大泥石流,王富贵家的三间大土房倒塌,家当都被泥石流卷走了,一家人住在临时搭建的草棚中。
“三丫,你家房间多,让他们先住过来,等他们建好房子,就搬出去。”大队长穿着蓑衣,腿上全是泥,看着十分狼狈。
但张姗听到他说的人后,果断拒绝了他。
“大队长,知青院的房子也塌了,我让他们都搬过来了,恐怕没有地方给王婆子一家歇脚了。”
大队长僵笑着离开,后来张姗才知道大队长将王婆子一家接到自己家中安置,家里的粮食被她五个孙子偷了去,还因此吃了大半年的野菜。
王家在大队里的名声越不好,几个小孩也偷鸡摸狗十分不招人待见。
王婆子因为下河去救落水的大孙子,死在了河里,王家的孩子就更没人管了,老大跟着镇上的流氓鬼混,给人当炮灰,被打死了。
老二和老三被拍花子拍走了,拐到南方的大山里,生死不知,老五年纪太小,没人看管,跑到河边抓鱼,死在了河里。
等五个孩子只剩下最后一个老四,王富贵才惊觉,担心老了没人给他养老,将老四带在身边,但老四长大后娶不上媳妇,就在家里啃老。
老四逼着王富贵出去打工,而他则拿着王富贵的工资出去打牌,打赢了就拿去喝酒,喝的酩酊大醉才回家。
打输了,回家就对着王富贵大打出手,王富贵就是这么被老四给打死了。
在严打时期,老四打死亲爹,被处死刑。
王家只剩下最后一个王小妹了,王小妹的境遇比原主好上不少,虽然几个继子不喜欢她,她也是做着保姆的活,但继子们没有那么无情,年老了还将她送进养老院,虽然是最差的一家。
而张姗在七二年嫁给了投宿在她家的知青,七八年参加高考,夫妻二人一起离开了东大塘。
改革开放后,夫妻二人下海经商,成为了第一批富起来的人。
赚到了钱,他们第一时间回馈大塘村,为村里修建第一条水泥路,第一个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