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溜須拍馬的修士馬上表示:「風老仙師!我去替您取回來!」他看到6仁甲跳進岩漿里,又能出來,並且毫髮無損,就以為自己也能正常出入,結果他剛踏進一隻腳,就聽到自己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尖叫。
蘇萬融一個瞬移到了那人身邊,一把將他從岩漿池裡拉上來,可惜還是慢了一步,這人踏進去的那半條腿被熔得乾乾淨淨,那修士疼得抱住斷腿,在地上打滾亂呼,涕淚橫流——明明6仁甲跳進去時,這岩漿還是高級障眼法,這會輪到其他人,就變成真的了。
眾人見他如此慘狀,皆不忍直視,再無人敢下那熔岩池。
風啟源皺眉嫌棄:「吵死了,還不快拖他下去!」便有兩名修士拖著那斷腿之人下去找郎中了。
取不出「滅世」,風啟源只能先對付「滅世」的主人。
卿羽塵看到他走向自己和6仁甲,頓時精神緊繃。
風啟源看向躺在地上的6仁甲:「我可以暫時不殺這孽畜,留著觀察,若他真能像你說的那樣,最終向善,也就罷了;如若不然,我定讓他屍骨無存、魂飛魄散!」
卿羽塵聽得心裡怦怦直跳,但他好不容易求得師尊暫時不殺小徒弟,也不敢再多說什麼,還得謝謝這老頭:「徒兒謝過師尊體恤、不殺之恩!」
「但是。」風啟源話鋒一轉,「我不能讓他就這樣回你的門派,必須給他上一層枷鎖。」
「枷鎖?」當卿羽塵看到這老頭從儲物戒里掏出兩把猙獰的鐵鉤時,他的心態炸了!
「師尊你想幹什麼?!」
風啟源拿著鐵鉤,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當然是穿了他的琵琶骨,讓他無法使出邪煞之氣,這樣才保險。」
「不可以!」卿羽塵趕緊去攔。風啟源望了他一眼,斥道:「放肆!你還想拿劍對付為師不成?!」
卿羽塵趕緊收了「憫生」,改用雙手緊緊拉著風啟源的鐵鉤:「師尊,算我求你了,不要這樣對這個孩子,他會痛會恨的呀!這樣怎麼感化他,會適得其反的!」
「哦。」老頭兒眯起眼,語氣中滿是威脅,「被穿個琵琶骨就恨?那這人留不得了,只能現在就……」
卿羽塵聞言驚得鬆了手,一時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
水伊芳見狀,在一旁勸道:「師弟,切莫再惹惱師尊,就按他說的來吧,對你和你的徒兒,已經是最優待的選擇了。」
卿羽塵說不出話來,他明白水伊芳說的對,如果他繼續堅持,搞不好風啟源失去了耐心,小徒弟的性命會就此終結。但是要他眼睜睜地看著徒弟被穿琵琶骨……
第二十五章勁爆的畫面
6仁甲逐漸恢復意識,他費力地睜開眼皮,映入眼帘的先是師父的背影,他面對著一群修士,這群修士正站成一個大圈圍繞著他們,此時的卿羽塵正在說話:
「我今天在此立誓,若6仁甲有朝一日變成了危害蒼生的惡徒,我會親手處決他。」
6仁甲瞬間清醒了:師父在說什麼,為什麼懷疑他會「危害蒼生」,還要「親手處決」他?
他不知道,在他恢復意識之前,風啟源逼著卿羽塵當著眾修士的面發誓。
6仁甲想張嘴喊師父,但是他發現嘴巴被塞進了一團布;他想伸出手去,手也被鎖鏈束縛住了;稍微動一動身體,就覺得肋骨火燒火燎地疼,他記起自己遭遇了一記重擊後暈過去了,猜測是不是肋骨斷了,原來肋骨斷了這麼疼……但是6仁甲很快就發現自己錯了,還有比肋骨斷更疼的,兩側肩膀突然傳來鑽心般的巨痛——兩名身強力壯的修士正往他的琵琶骨處同時釘入鐵鉤。
卿羽塵聽到身後傳來痛苦的嗚咽聲,那是隔著布發出來的,聲音不算響亮,但是能感覺到被施刑者有多痛苦。
要不是嘴被堵住了,6仁甲真的好想喊出來:好疼!真的好疼!師父,救救我!你為什麼不回頭看看我?!
卿羽塵根本不敢回頭去看,他怕自己看一眼就會暈過去,他只能拼命地攥緊雙拳,指尖深深地挖進手心,咬牙拼命忍住眼淚。
明明正在受刑的人是大反派,是那個釘穿原主琵琶骨的夜宇皓,此時,只不過是將夜宇皓加諸在原主身上的一項轉移到他自己身上而已,不用心疼,不用……卿羽塵努力給自己心理暗示,希望這樣能讓自己好過一點。
但心口部位還是鑽心地疼,止不住地疼,就好像那些痛楚,此時不僅僅是施加在徒兒身上,也同樣是往他心裡釘釘子。
就算他咬著牙,拼命忍耐,眼淚還是奪眶而出,順著臉頰往下淌。
穿琵琶骨的過程竟然是如此漫長難熬,6仁甲疼得眼前一陣陣發黑,身上的汗流得跟瀑布一樣,雖然他之前在百花樓也挨過不少打,但沒有一次像今天這般疼,疼痛的不僅僅是肩膀,還有心口,好痛,真的好痛。師父,你為什麼不阻止他們?為什麼連轉身看一看我都不肯?
最後6仁甲疼得滿腦門都是汗,硬是又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他已經回到了自己位於冰靈派的房間,俞風華在他身側,正為他處理傷口。
6仁甲的身體不能動,他只能轉動眼珠,在房間裡四處尋找,他想開口問問俞郎中,有沒有看見他的師父,但是他的嗓子沙啞得不像話,俞風華愣是沒聽清他說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