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同二爷说一声,小姐病了,怕过了病气给二爷家的小姐,耽误她的婚期,是以将人请去庄子上了。”
“镇国公府不大,住不下二爷带来的这么多人,还是去庄子上来得好,施展得开,也有地方安营扎寨。”
说完,也不等孟庆荣回复,直接进去,关上了门。
孟庆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都还没到京城,怎么女儿就要结婚了?
怎么没人通知他这个父亲?
定的是哪户人家?
是和女儿结伴入京的乐陵侯府世子夫人说的媒?
孟庆荣有种不祥的预感。
“去查一查,灵玉到了京城后发生了什么?”
“掉头去庄子上,我要当面问清楚。”
孟庆荣带来的人马,浩浩荡荡地离开镇国公府。
沈管事等他们走了之后,才重新开门出来。
他指挥下人们将府前的一地狼藉给收拾了,朝着孟庆荣远去的背影冷冷一笑,啐了一口。
就是老将军在世的时候,都不曾如此跋扈。
带这么多人马入京,是想做什么?
生怕陛下看不到他们孟氏在军中的影响力吗?
这些年,要不是裴相压着,孟家军早就解散了!
孟家手里的兵权也得交出去。
到时候只剩下一个镇国公府的空壳子,夫人、小姐还怎么在京师过下去?
这二爷,还在京城的时候,脑子就不好使,去了趟西南,这脑子越发有问题了。
八成就是被西南的匪寇给影响了。
沈管事对孟庆荣还有隐隐的担忧。
庄氏对他是不瞒什么的,裴萧萧对自己说的话,孟白龟做的那个梦,还有近日裴相差人来府上暗示杀良冒功的这些事,沈管事门儿清。
他是绝不会允许孟庆荣将老主子靠性命挣下来的家业给毁了的。
孟家上下百来号人,还有庄子上安置的那些老弱残兵,全都指着镇国公府吃饭呢!
不管最后杀良冒功这事儿是真是假,沈管事都打算将孟庆荣拒之门外。
他早就想好了,自己在孟家多少有些脸面,倘若是假,觍着老脸低头道个歉,倘若是真的。
哼哼。
孟家第一个就大义灭亲!
路上就收到属下汇报的孟庆荣,压着一肚子火气到了孟氏在京郊的庄子。
见了孟灵玉,他直接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臭骂。
“你个死温桑!你到京城之前,老子是咋个同你说的?”
“让你老实点,京城不是西南,贵人看不上我们这些外头来的。”
“你个死温桑,在西南的时候就野,到了京城还给老子找麻烦。”
“老子打不死你!”
说着就要解下官袍上的犀牛玉带抽孟灵玉一顿。
他在西南待的时间长了,早就改了乡音,两个宫里的嬷嬷听得半懂不懂,不过见他的动作,也知道是要教训女儿,赶紧上前拦住。
“孟将军,孟小姐已经许了濮阳伯府的公子,距离婚期不过十日,此时动手要是落了伤疤,到底不美,还请孟将军斟酌。”
孟庆荣眼风一扫,带着煞气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你们两个又是什么人!”
两个嬷嬷不卑不亢地朝孟将军行礼。
“未曾向孟将军说明,是奴婢的不对。”
“奴婢二人,是皇后娘娘派来指点孟小姐礼仪的。”
“孟小姐咆哮宫廷,唆使皇子重伤县主,这些都是大罪。只皇后娘娘心善,念着孟将军常年镇守西南,劳苦功高,是以不曾重罚。”
“内廷外朝对此已是颇有微词,皆是皇后娘娘压着。将孟小姐拘在此处,也是怕她出门遭人奚落,辱没了镇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