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小口小口地喝热水,一面喝一面冒汗,水蒸气挂在她的睫毛上,湿漉漉的。
喝完半杯,她才摇头:“有点热。”
翘着湿漉漉的睫毛望向施然,热水又递回去。
明明可以直接放到边几上,可她仍旧还给身边的人,软绵绵的眼神像在撒娇。
仿佛在说:我没事了。
“热,”施然将水杯搁到桌面,冷淡地轻声说,“就脱了。”
阮阮小腹一涨,施然的眼神扫过自己卷起的裤腿,她太清楚这个动作的暗示意义,心里唐突地乱跳,脖子也被热气熏红了。
“我在泡脚,不好脱。”她望着水面,软声说。
那……施然用目光拎了拎茶几上反光的物体,嗓子比空气还轻:“剪掉。”
剪掉?
阮阮的想象力烧起来了,将她烘在火中。
她能听见自己理智裂帛的声音,一寸一寸被剪掉,金属的质感抵着她的脆弱与无措,似旗帜鲜明的威胁与掠夺。
施然小心又缓慢地剪,不用有别的动作,等剪完,阮阮身上湿的,已经不止是小腿以下了。
之后施然开始亲吻。
施然很少用嘴,但这次她温柔而直接。
阮阮横躺着,一条腿仍旧浸在水里,另一条腿在沙发上蹭出水痕,之后又搭在了施然的背上,湿湿的,红红的。
“施然。”这次太仓促,阮阮失力地用指缝捞施然的发梢。
“嗯。”
施然摸着她膝盖弯里的汗,手心也湿了。
沸腾的水凉透了。
阮阮换上了新睡裙,跪坐在床上叠被剪坏的衣服。手从破洞里穿过,耳边还有施然说“嗯”的时候,被沾湿的语气,从喉头放一个字出来,就要再从舌尖里勾一点东西回去。耳廓又漫上红晕,阮阮拆开,再叠起来,想将被剪坏的部分藏好。
“不扔吗?”施然侧卧在一旁,手搭在枕头上看她。
“这套衣服我穿了好久,”阮阮摸上面毛球的质感,“穿着特别舒服,后来我想再买一套,那个网店关了。”
施然略带讶然:“我不知道你很喜欢。”
阮阮也没说。
她将阮阮的手腕拉住,轻柔地牵过来睡下,望着她玲珑剔透的眼睛,问:“为什么不说?”
“你想剪。”
“我想剪,你就不说?”
呼吸在枕畔间交缠,一个略冷,一个略暖。明明已经洗过澡了,阮阮却仍觉得施然的唇舌间有一股诱人的味道,像含着很淡的麝香,不清白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