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昂止住他,“诶诶诶,乱开地图炮啊,我对我们娇娇可是从一而终十来年,从没偏过道儿啊!”
“好小?子,你才多大?”
“什么小?子,我是你们学长!”
他们两个人玩闹,许颂宁就沉默听着,不说话也不动?,安静体会?燥热爬满身体的感觉。
真是神奇又迷离的感觉。
嘴里皆是苦涩,脑子很晕呼吸也急促,但?浑身却莫名轻松,不愉快的事?好像都飞走了。
他好像从没这么轻松过。
趁着葵葵出?去联系医生,他又喝了几杯,陈清雾要拉他,也被他摇摇头推开了。
几杯酒连续入胃,回去的路上,许颂宁彻底醉得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宽敞的宾利商务后排,他已经坐不稳,只好闭眼揽着葵葵的肩膀倚靠她。
“小?宁儿,你来成都,是不是因为我前些天喝醉打来的那个电话?”葵葵问。
许颂宁此时脑子已全然不清醒,只懂得有什么说什么。
“你突然致电斥责,我当然要来看?看?,看?看?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
“还?在骗我!这样的事?你随便找人一查就知?道了。”
许颂宁轻声笑?,“我的葵葵还?是那么聪明伶俐。”
“你说实话。”
“实话?”许颂宁脑袋靠向她的肩膀,呼吸炽热混乱,又笑?了一声道:“实话就是我时日?无多,那天听到你的声音,我想着,一定要再?见你一面,趁我还?能呼吸……”
葵葵怔住。
许颂宁呼出?的热气洒落在她脖颈间,他身上除却那一如既往的香气,还?有浓浓的酒气。
喝醉的许颂宁比平时可爱数百倍,揽着葵葵还?觉得不够,还?要伸出?两只手抱她。
他闭着眼,笑?得开心爽朗,转过身,受伤的膝盖撞到了小?腿,他又皱起眉头。
“小?心一点。”葵葵心里发酸,揉了揉他的膝盖,“疼吗?”
“疼!”许颂宁摸摸她的手,“很疼很疼,一直都疼。”
葵葵惊讶,“怎么回事??”
许颂宁斜斜靠着她,默不作?声。
半晌后,他又垂头温柔的笑?,“骗你的。其实不疼,我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想让你再?陪陪我……”
即使是喝醉的许颂宁,身上依然有那自小?根深蒂固的礼仪教养。
他靠着葵葵的肩膀不说话,半晌后,葵葵才发现他正?默默流泪。
不禁愣住。
“小?宁儿?”
“嗯。”许颂宁没睁眼,头昏脑胀半梦半醒,在酒精的刺激下,又忍不住微笑?,“我回去后,你得尽快把我忘了……”
“这是说能忘就能忘的么?”
许颂宁缓缓摇头,酒精也终于?压不住身上的疼痛,五脏六腑都像燃起熊熊烈火,四肢百骸仿佛都被生生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