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早已敛去年少时?所有锋芒,像一只乖巧安分的金丝雀,静静蜷在她怀里,鼻腔里萦绕着亨利雅克香水味。
她爱他的一切。
爱曾经趴在床边,手指划过他高挺的鼻梁,点在他白净的鼻尖,轻轻唤他,“小珂。”
他说,从没有人叫他小珂。
黄昏落日,他从梦中醒来,单手就将她勾进了怀里,相互碰撞着温热的体温与呼吸。
她有很长一段时?间逃避现实昏了头?。
即便许鸣珂从不对外承认她的身?份,她也心甘情愿陪在他身?边。
她会控制不住的幻想。
幻想着自己可以赢过那些?荧幕里耀眼的明星,赢过那些?身?世显赫的富家千金,可以在他身?边多停留,哪怕一秒也足够了。
但幻想终归是?幻想。
最?后替她打破这?份幻想的人,是?许颂宁。
时?至今日,陈清雾不得不承认,许颂宁是?完全配得上葵葵的人。
他正直又善良,甚至能?冒着绝交的风险,把她拉出?绝境。
还记得,那是?她第三次去找他。
依然是?那古朴端庄的四合院,那种满向日葵的花圃。
她先?前?两次去找许颂宁,许颂宁都会耐心劝她,但她一心坚持,他就只能?无奈帮她。
但那一次,许颂宁下定决心不帮她了。
许颂宁说:“清雾,我不能?再看你这?样执迷不悟了。”
陈清雾当时?没得选择,只能?绝望的恳求,“再最?后帮我一次!求你了!”
她眼睛里已经完全没有曾经大小姐的脾气,多么卑微的话都能?开口。
许颂宁叹气,无比痛心的说:“清雾啊,你和?葵葵不一样,你是?个聪明女孩。这?一次,我拜托他和?你见面,那么下一次、再下一次呢?你明白的,我可以一直帮你,但他不会一直爱你。”
陈清雾绝望又无助。
“没用的,清雾。”
那天午后的阳光很淡,晒得许颂宁的面色苍白。
他沉默很久,说:“哥哥有他自己的人生,没有人可以阻止、干预他。你是?一个漂亮有趣的女孩,所以他为你停留了一段时?间,但是?那段时?间过去了,他不会再回头?了。”
陈清雾问:“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他可以轻松断个干净转头?走了,但凭什么要求我也忘得彻彻底底?凭什么?就凭他是?许鸣珂吗!”
陈清雾彻底没了体面和?理智。
许颂宁也不会责怪她,只是?慢慢摇头?,“我无权评价任何?人的选择,我只能?说我看到的……我看到的就是?,他从不为任何?一个女孩停下脚步。无论她们多么美丽、多么优秀。”
陈清雾深深埋下头?,一只手捂住脸颊,眼泪落到了黑色裙摆上。
那一天,她付出?了所有尊严。
“许颂宁,算我求你,就这?一次,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