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人心生向往的永远都是非卖品,越是不让碰的东西就越是让人心痒难忍,就像宋景宁从来不与秦悦接吻,他俯身下去的时候甚至都忘了呼吸。
两人的嘴唇刚刚相碰,宋景宁抓在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嗡嗡……”锁屏上亮着一条信息提示,那一瞬间秦悦脑中莫名的出现了周子御的脸。
秦悦实在耐不住好奇心,伸头看了一眼,是短信,来电没有编辑人名,就是一串号码,内容也很短。
可在将将要看清文字内容的时候,宋景宁的手机再一次出嗡的一声长音,一个视频邀请了过来。
这一次视频邀请显示了人名,赵珂。
宋景宁被连续的手机震动吵醒,他皱着眉,动了动疲累的身体,不情不愿的睁开了眼睛:“嗯……”
秦悦触电了似的几乎是弹跳起来,做了坏事被当场拿脏一样,抓着后脑的头局促的立在床边。
秦悦用犬齿狠狠咬着自己的嘴唇,他不明白那是什么感觉,好像有根羽毛在他的嘴唇上轻轻的扫,但看不见,也抓不着。
宋景宁撑着床坐起来,先揉了揉心口缓了口气,才抬起头神情懒倦的看着秦悦用手语问:“你在干什么?不睡吗?”
“老年人才睡这么早,我的夜晚才刚开始,洗澡去了,你接视频吧。”秦悦一边说着,摘掉耳钉扔在床头,转身晃进了浴室。
关上门的一瞬间他靠在门板上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满手都是汗。
他烦躁的把T恤脱下来砸在洗手台上,打开花洒站在水里狠狠搓了几把脸:秦悦,你清醒点,不就是男人的嘴唇吗?不就是看起来比别的男人粉嫩一些,柔软一些,好……好亲一些么。嗯,味道会是甜的吗?应该不错吧。
啊啊啊啊啊……想到这,秦悦恨不能一头把瓷砖撞个粉碎,他把花洒掰到冷水,站在水里哆哆嗦嗦的继续自言自语:“宋景宁一个大男人长的也不娘啊?怎么看起来我见犹怜的。冷静点,冷静点,别被他的外表给骗了。他一定是故意的,那从丝滴在睫毛上的水滴,在灯光下闪着光泽的嘴唇,隐藏在阴影里的睡脸,好死不死我刚知道他是个孤儿,善良如我哪有不心疼的道理?”
“对,就是我太心善了,一定是这样。”冷水当头而下,秦悦非但没有冷静下来,更加绝望的现下面抬头了,他低头指着自己下面怒吼:“连你都暗算我。”
“嘭。”
秦悦把自己正面拍在浴室冰凉的玻璃隔断上,死死压着下面,在心里大骂:氛围,对,一定是氛围,孤男寡男共处一室,身体的记忆在潜意识里主宰了我,我不可能喜欢他,绝对不可能。宋景宁不会是拍过偶像剧吧,我可不上当,他跟周子御的关系我还没弄清楚呢,不能就这么交代了。
好在宋景宁困的迷迷糊糊没多想,听着浴室里乒乒乓乓的声音,还以为秦悦怪自己睡着了没等他在飙。
毛都没长齐的小孩,摔个屁啊,宋景宁在心里鄙视了秦悦一百回合。
视频是赵珂来的,看那契而不舍的劲头应该是律所有事,宋景宁揉了揉眼睛,接通了视频。
“宋律,有个案子,我不知道该不该接,想跟你商量一下。”赵珂肉呼呼的一张圆脸在视频里显得更加像个盘子,也没寒暄,开门见山,急切的很。
“什么案子?”宋景宁打开自己那侧的床头灯,靠坐在床头,对着视频用手指画了个问号。
“离婚诉讼。”赵珂说。
宋景宁没意外,维正所如今是接不到什么大案子的,但离婚诉讼也看怎么打,总之聊胜于无吧。
宋景宁点了点头,那意思是接了。
赵珂仰头喝了一口可乐,想了想措辞,接着说道:“宋律,当事人叫袁小惠,她说只要能离婚,多少代理费她都愿意出,但是她老公韩鹏是明宇集团董事长庄杰的助理……”
赵珂欲言又止,毕竟他知道宋景宁因为庄杰性侵的案子才重伤落下了残疾。虽然肇事的没找到,但不傻的都明白,这事儿跟明宇集团脱不了关系,不知道宋景宁愿不愿意再接触明宇集团的人。
不过赵珂跟当事人简单了解了一下,庄杰的助理韩鹏年薪百万,如果能挣到财产,签个风险代理协议,维正这一次能赚不少钱,毕竟除了法援案子,他们已经好久没接过能赚钱的案子了。
维护正义也不能饿着肚子吧。
他们从三年前开始房租就捉襟见肘了,不得已从写字间搬到了区看守所对面的一楼窗改门,再不赚钱,就该回家线上办公了。
这件事上赵珂存了个私心,如果维正所再这样落魄下去,自己估计也要丢了工作,除了宋景宁,他知道没人愿意收留他。
果然,视频里宋景宁半垂着眸子沉吟了一会儿,这个角度可以明显的看到宋景宁脖子上的那道狰狞的疤痕。
按说韩鹏年薪百万,他的妻子也应该是见过世面的,不会是个没有法律意识的家庭妇女,完全可以找个知名律所的大律师跟韩鹏在离婚析产中锱铢必较,挣个你死我活,怎么也不会想到落魄的维正所。
赵珂以为宋景宁不愿意,他嘟嘟着一张胖脸,心有不甘又带着些于心不忍,刚想说算了,就看宋景宁面带疑问,用手语问道:“她有没有跟你说过为什么要找我们代理她的离婚诉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