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为什么是我啊。”
“因为你最变态啊。”恭俭良摁住禅元,脑袋对准禅元一撞,两个人纷纷倒在地上,声音响亮。恭俭良道:“我觉得你是四千七百三十七个人里,最变态的一个。”
禅元无话可说。
他是凶杀片爱好者,凶杀片里什么暴力美学,什么打码画面,什么作案手法,他身为爱好者讨论一下不正常吗?他身为小众爱好者,找个同好,不正常吗?他兴致来了和聊得热火朝天的同好,说说骚话,这不正常吗?
禅元意图狡辩,“我不是变态。”
“是嘛?”恭俭良开始翻聊天记录,“让我来念念你说过的话。”
禅元道:“……我承认,我是变态。”
别念了,别念了,直接火化吧。
网页浏览记录、好友聊天记录这种东西,就应该阅过即焚,而不是被自己未来的雄主捏在手里,当做快乐把柄。
“禅元~”恭俭良扒拉两下自己雄虫的衣服,看是自顾自打开对方的通讯,“你是不是又拉黑我了。”
“没有。”
“我看看,我看看。”恭俭良不依不饶,见禅元不为所动,整个人疑心大作,“你是不是在和其他雄虫聊天?你是不是还想和我离婚!你这个骗子。”
他怎么可以离婚,怎么可以提出离婚呢?
禅元不痛不痒地挨了雄虫几个拳头,可惜不是他变强了,而是恭俭良放轻了力气,颇有种害怕把雌君打死了的味道在其中。禅元吃痛地揉了揉,无奈地打开通讯,让雄主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检阅通讯记录。
雄虫……
整个远征军只有你恭俭良一个雄虫啊!我现在连境内网都连不上,能和谁聊天?禅元内心绝望。
他们已经出发一个月,后天就是第一期任务执行的日子。公共网络这种东西早在,出发的第七天全部断掉,禅元和所有基层军雌一样,都用的是第三星舰重新搭建起来的内部网。
恭俭良随意扒拉两下,发现确实没有让雌虫“离婚”的可疑对象后,又抛出一个新问题。
“为什么我不是你的置顶。”
禅元浑身发寒,“为什么你得是我的置顶?”
“我们是双向奔赴哎。”恭俭良气呼呼打开自己的通讯给禅元看,“你看。置顶、星标,还有特殊提示音和特殊标签。”
对比之下,禅元光秃秃的通讯列表,没有给恭俭良做任何标注。
但细看,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禅元尝试性地朝恭俭良的通讯号发了一个“?”。
恭俭良的通讯刷地亮起霓虹色标签,【涩涩变态】四个大字宛若蹦迪在屏幕上游动,可爱的机械音补上致命一击,“涩涩来了,涩涩来了。”
禅元:……
不。您还是别给我弄什么特殊标签了。
恭俭良可不管这么多。哪怕现在不能充钱升级搞花字霓虹标签,和定制语音,他还是添加了标签,备注为:
励志成为犯罪克星的雄主
禅元从这个标签中,只看到两个字:犯罪。
他不敢说,不敢动,雄虫坐在他的大腿上,因为不舒服调整坐姿,屁股动来动去,半个人都窝在禅元怀里,肆意妄为地查看雌君聊天记录。
“雄主。”
“嗯?”
“我可以拿回通讯了吗?”
“不行。”恭俭良娴熟地把文件转发到自己通讯上,“这个第一期任务,是去打寄生体吗?”
与虫族而言,最可恶的敌人就是寄生体。他们类似一种精神体,无色无味无形无态,可以随意寄生在所有生命体上。虫族中的雌虫就是寄生体们最喜欢的寄生对象,而虫族中的雄虫是寄生体们最追捧的口粮。
禅元阅读过一遍,还没有详细分析战场图。面对雄主的问题,他只当是一种好奇。
“是的。这一片区域已经很久没有出现高等寄生体,我们主要的人物是肃清低等寄生体,收回四颗宜居星球,按照分布图布置地面通讯设备后,马上启程继续远征。”
“所以能大开杀戒。”恭俭良兴奋起来,“我要去。”
禅元可不敢让一个雄虫去敌军里乱窜。就连军雌,这次也要求由两位老兵带领25位新兵,组成一个小队,保守前进。远征路途漫漫,中间不可能有兵力补充,上面的意思也十分明确,尽可能保证所有军雌都能安全回归。
第一期任务,重点保证所有人的生命安全,其次是布置通讯设备,最后才是缴杀低级寄生体,收回失地。
虽然再上一级的说明是倒过来写得,但执行还是按照远征军的意思来。
“寄生体会吃掉雄虫。”禅元严肃地说,“你在我这随便。不要去战场,一旦你被抓走了,远征军还要花费力气来救你。”
“我才不会让别人救。”恭俭良反驳道:“我三哥就是专门杀寄生体的。我叔叔还是军雄。”
“可你又不是军雄。”禅元板起脸,在面对生命问题上绝不松口,“军雄是指精神力先天具有攻击性的雄虫。他们可以杀死寄生体,但你呢?雄主,你的精神力是温和的,可以用于孵蛋的。在寄生体面前,你就像块小蛋糕。”
“可是我能杀人哎。”
“不是杀人的问题。那是敌人。”
“就是敌人,才可以放开杀呀。”恭俭良嘀嘀咕咕琢磨半天,“我真的很强。我打你都没有用很大力气,我已经很小心,很克制了。禅元~禅元~”
“不行。”
原则问题,禅元咬死不松口。恭俭良在屋里和他怎么闹都可以,毕竟这是他们两个人的私事。但雄虫贸然上战场,军雌绝对不会做事不管,到时候为了救一个雄虫牺牲一个十个甚至上百个军雌,在禅元看来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