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迎之实在没法继续装聋作哑。她翻过身,睁开眼,收回腿,与罪魁祸首四目相对。
罪魁祸首神色平静,仿佛不?是在给玉体横陈还睡过一张榻的异性上?药,而是在给马上?要下锅的水煮鱼抹调料去腥。
十分之古井无波,无欲无求。
水煮鱼本人这下不?用担心自己被下锅了,因为对方?的目光甚至带着点淡淡的疑惑,仿佛在问崔迎之又要折腾什?么。
崔迎之压下心头莫名升起的不?快,起身,端正跪坐在榻上?。
“我的腿不?是很酸。”
所?以不?需要抹药。
“腿磨破了,你泡澡的时候没注意到吗?”屈慈不?容分说地摁住崔迎之的肩头,让她重?新躺下。
今日一口气骑了那么多里路,身上?穿的料子也普通粗糙,大腿内侧被磨破也是寻常,所?幸没有见?血。崔迎之不?是没有注意到,只是这情况称之为“小伤”都勉强,她一般都选择放任,毕竟就算不?抹药,不?出两日便会恢复完全。
“我觉得……”崔迎之看了看屈慈的脸色,斟酌了一下用词,“明天就没事了,本来也不?怎么疼。”
“当然,抹了药肯定好得快点儿。”
崔迎之说了两句,迎上?屈慈看似没什?么温度的目光,话锋一转,妥协了。她平躺在榻上?,双手交叠摆在小腹上?,闭上?眼,摆出一副英勇就义的姿态。
屈慈没接崔迎之的话。
双目紧闭着,其余五感?便愈发?鲜明。
崔迎之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脚腕被五指扣住,而后?她听见?屈慈语调平稳,低沉,又莫名带着诱哄意味:
“如?果?你愿意一会儿爬起来去净手的话那你就自己抹。如?果?不?愿意……”
“崔迎之,把腿张开。”
……
崔迎之觉得屈慈确实挺能装的。
面上?风平浪静。
结果?给个饵就上?钩,稍微挑衅一下就受不?了。
烛火已?熄,泠泠月光自窗外涌入。
崔迎之推了推屈慈,咬紧下唇又松开,低声嘟囔:“我好困,想睡觉。”
耳畔传来意味不?明的气声与低笑,气息拂过耳侧,有些痒。沿着颈侧啄吻,向下,吻上?肩头。
“方?才不?是挺精神的,我还以为你不?困呢。”
脚背绷紧,双腿被钳制,下意识想要合拢又被强硬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