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实木制做而成,刷着老漆,看起来一副年代久远的模样,三本心理学的书籍放在右侧靠手的地方,左上角是盏观赏价值比实用价值大的老油灯,看上去像是被固定在桌子上,靠左手侧与聂齿面前放着两个配套的瓷杯,样式古典,泡着咖啡,而正中央放着一个盖上的笔记本电脑与其他物品包括书桌格格不入
蕾正襟坐着,回到工作岗位后感觉气质变了许多,多了分从容温和但又包含着绝对的自信,哪怕是刚刚喝咖啡时看到了不知何时被放入咖啡中沉浮着的两颗枣子,也没有那么过于气愤,真的没有
“很有趣的戏法,怎么做到的”饶有兴趣的看着对面的聂齿
到肩的黑发,细腻干净的皮肤,与怎么看都眼熟的像是各种好看知名的演员,将五官拼接揉杂而形成的脸型轮廓,虽穿着病服但却依然有种衣冠楚楚的斯文模样,哪怕被黑布蒙着眼睛,也并不令人差异,反而给予了他一种妖异有故事的气质
“阿嚏!”聂齿猛打了一个喷嚏,将鼻腔里的鼻涕一滴不拉的全部喷进了自己面前的咖啡,用手指揉了揉痒痒的鼻腔,懒懒的问道
“啥?”
蕾默默的将自己的咖啡拿远,虽说里面有两颗枣但咖啡不至于浪费,然后满头黑线的看着眼前气质变成校园痞子一样的聂齿,叹气似的再问了一边,其实她已经不在意答案了
“我说,你怎么把枣子放进去的,饭堂没见到你向大妈拿,咖啡也是我刚刚泡好端过来的”
“哦哦,你说这个啊,枣子从食堂捡的,至于怎么在咖啡里,我不是在你眼前放进去的吗,你没在意吧,毕竟你一直看着我的眼罩,差不多快十五分钟了,咖啡都快凉了”聂齿一脸无所谓像哄着对魔术钻牛角尖的孩子似的一边用细匙搅弄着咖啡回答着,像是丝毫不知道咖啡里多了两条暗黄的鼻涕一样
这个动作看的蕾有些恶寒,虽说不喜欢他但也不想看人喝下去那杯混合物,刚想起身帮他换杯咖啡,突然想到了某个关键词
“等等?枣子是捡的?”
“对啊,捡的,就在食堂”没事干,只能啃着指甲含糊不清的说着
“那里捡的???”
咳咳,装模作样的咳了一下,正襟危坐起来,像是参加某项重要会议一般,身上街头无赖的气质骤然消失,沉重,严肃,长时间统领万人的气息扩散开来
空气似乎沉重了几分
蕾凝神看着他
聂齿刚刚装作严肃深刻的脸上露出了学院c男标准的羞涩笑容,露着八颗白牙“咳咳,这个,我不是在食堂寄了个鞋带吗。。。。”
凝神静听的蕾僵住了脸皮,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将咖啡倒在了饮水机旁的垃圾桶中,倒的时候想起了似乎自己还喝了一口,握着把手的手更加用力了
重重的将杯子放在桌上,看了眼聂齿,心中火气直升,连自己都感到了不寻常,深呼吸后走到了隔间盥洗室用冷水狠狠洗了把脸,抬头便看到镜子里自己脸上不正常的潮红,与下意识绷劲的咬合肌,白皙的脖颈上爆着青筋
“amp”狠狠的咒骂了一句,揉了揉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呼吸后拿着随身携带的口红对着镜子上点了个红印,直直看向红印,眼中却自发性的分散着注意力,在洗手台上用力支撑着的双手,右手食指节奏性的敲打着洗手台的边侧
狭小的空间内变得安静下来,只有未扭紧的水龙头的三秒一次的水滴声与两秒一次的指甲撞击瓷台的声音夹杂回响
“呼”长长的呼气,再次抬首看去,脸上依旧充满异常的潮红,但肌肉不再过于紧张,只是偶尔的抽搐一下,神色平静下来很多,甚至可以称得上冷酷
整理了一下衣襟将脸上花掉的淡妆抹去擦干,带着标准职场的生疏姿态走出了盥洗室
“聂先生这是为我展示这个月要交的“小玩意吗””端坐在桌前,面对着蒙眼的聂齿也没有丝毫的不得体
聂齿在与阿克夫集团的交易里谈过,阿克夫会尽可能的满足他的一切需求,在这精神病院玩角色扮演可以,那就每个月上交些小玩意,为此,这个疗养院地下有个为他专门建造的小型实验室,只是聂齿很少去而已。当然没法完成这个要求那么老老实实的滚去总集团的某个私人实验室里和科研团队一起做某些见不得光的科研计划
聂齿饶有兴趣感受着蕾的改变,慢悠悠的喝了口咖啡,从上身口袋中拿出了瓶香水,推在蕾的面前
“这是?我的一生之水?”说着疑惑但语气却没什么起伏,像是机器人一般
“对,前天不小心捡到的,就顺手改了改,本来想改成麻辣烫的味道,不小心打瞌睡了,就做出了这玩意”再次喝了口咖啡,顺便嚼了嚼咖啡里的红枣
蕾看了眼咖啡中的枣子,又看了眼垃圾桶,里面只剩下咖啡,又记不清到底倒的时候有没有枣子,脸上的潮红更深了,眼皮也开始发烫,十分谨慎的观察着桌子中心摆放的香水
“怎么解除这个状态”感受着鼻腔里压抑不住的炽热呼吸,和恍惚的奇怪记忆却依旧保持着冷漠的问到
聂齿随意的从咖啡中再次挑了颗枣子递在蕾的面前,顺手食指在瓷杯上敲了两声,笑着说着“来,吃颗枣子”
纯真的笑容绽放眼前,回魂般颤抖了下的蕾,身后立马被冷汗浸透,脸部肌肉也适时的不自觉抽搐了一下,两两互视仿佛是心照不宣的老友相互微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