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搖頭,窘迫又尷尬地道:「傅紅塵,沒有出手,是他帶的其他崆峒派弟子……把一眾師兄弟打、打趴下了。二師兄六師兄還有吳奇師兄都去閉關了,現在傅紅塵正在嘲笑我們九清浩然宗的弟子都、都是垃圾,聯合大比是撞上了狗屎運才贏到了四個名額……」
褚澤明沉吟片刻,將手上的書放回了書架上,揚眉示意道:「走,師兄去幫你們打回來。」
來到練武場的時候,擂台上正站著一個頭戴抹額,書生打扮的崆峒派修士,他手裡拿著摺扇,臉上帶著笑,氣質出眾,十分儒雅。
然而和他的氣質很不相稱的,是他正腳踩在一個穿著玄衫的九清浩然宗弟子的臉上。
他嘴裡說著「對不住承讓了」,腳下卻是更加用力地碾了碾地上躺著的那名九清浩然宗弟子的臉。
擂台的下方,涇渭分明地站著兩個宗派的弟子。
一派是崆峒派弟子,氣氛輕鬆,宛如觀光旅遊團;而另一派九清浩然宗弟子就沒有這麼輕鬆了,他們中間許多弟子的臉上身上青一塊紫一塊,一看就是挨了不輕的打。
看見自家師兄在台上被人欺負,擂台下其他宗門弟子憤怒不已。
「太過分了你們!怎麼可以這般欺負人!」
「切磋便是切磋,為何侮辱人!」
「程師兄,你快認輸,不要再打了,趕緊下來啊!」
然而台上,被踩的玄衫修士卻仿若沒有聽見下方師兄弟的呼喊,儘管臉在被人狠狠踐踏,他依舊咬緊牙關死不張嘴。
一身雪白衣裳,宛如眾星拱月般被崆峒派弟子圍在中間的傅紅塵聞言,詫異地問道,「什麼叫欺負,我衛師弟心動期九層,貴宗這位道友應該是金丹修士了吧?越級挑戰,以弱勝強,如何算是欺負?你們宗門此次聯合大比不是戰績顯著麼,怎麼這般不堪一擊,徒有虛名?」
傅紅塵的聲音不算大,但是卻十分清晰地響徹整個練武場。
宛如一記巴掌,狠狠地扇在練武場上每一個九清浩然宗弟子的臉上,他們只是一個小小宗門,但是卻因為師兄們耀眼的成績成為了修真宗門中一匹黑馬,作為宗門一份子,每一個弟子心中也有了一種與有榮焉的自豪感。
然而今天崆峒派弟子的切磋,讓他們清晰地認識到了他們與真正的一流宗門弟子之間的差距。
練武場上,九清浩然宗弟子們捂著身上的傷相互扶持,面色難看。直到一聲悶響,台上一直在辛苦堅持的玄衫修士被踢飛下了擂台,吐出一口血,昏迷了過去。
「程師兄!」
「快,快送程師弟去療傷大殿找子車長老。」
贏了比斗的衛姓修士飛身下台,來到傅紅塵的身邊,道:「傅師兄,我贏了。」
傅紅塵看著那邊手忙腳亂的九清浩然宗弟子,淡笑道:「做得好,我最討厭穿黑衣服的人了。」
正在這時,一道清冽微冷的聲音自遠處響起——
「是嗎?」
練武場上所有人循聲看去,只見一身玄衫的俊美張揚青年正從遠處走來,目光如冰棱般望向練武場上的崆峒派修士。
「大師兄。」
「大師兄過來了!」
「大師兄,他們太過分了,不止切磋,還刻意侮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