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瑞熙连忙挡在了张爱国身前,大声的呵斥他。
“阎小文,你想干什么?你就是这样对待我的救命恩人”
“你,你走开”
看着女人护着张爱国,阎小文的眼里的怒火要溢出来,虽然他不愿意为了表妹放弃其它的女人,却不代表自己愿意让给其它人。
“阎小文,你是什么人,自己心里一点都不清楚吗?”
“你”
“我姑姑毕竟是嫁出去的人,在我们家,是老爷子和我爸说了算,信不信你敢惹我,会给你招灾!”
“我”
“好了,回家吧,你的底细不值得文家下注在你身上,与我是不可能的。”
“你,好,我们走着瞧。”
阎小文怒气冲冲地走了,有点伤自尊了。
“你这样直接,会不会让他暗地的报复你?“
“他,还没有这个胆子,就是他爹也得靠着我们家吃饭。“
张爱国仔细的看着对方,眉目间散开了,带有一丝风情。
还是单纯啊!
一旦小鬼子占了北平,你家的政治基础也就垮了,要是做了汉奸,倒还能撑几年,胜利后被清算也是大概率的,除非三方下注。
姓阎的家伙一看就是汉奸的料,估计会穿上小翻领的军装,成为华北伪军。
“怎么了,害怕了?“
文瑞熙眼瞅着张爱国沉默下来,以为对方害怕了,心中的情绪也有点不爽。
新式学堂的学习,带来的是视界开阔,喜欢追求自由,追求爱情,西化是潜移默化的,和平演变,从细小处着手,不露痕迹。
张爱国上辈子高中时,也曾有一个梦想,清北那是牛逼的存在,可惜自己的天赋不在学习上,抱着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原理,在网络上去搜了一下过去,原来很多学校的前身都是鬼子们建立的,用的是庚子赔款,根上就是歪的。
好像直到1937年全面抗战爆,小鬼子居然厚颜无耻的索要赔款,而常校长还在认真的履行着协议,没有中断,让人无语,所以政治人物的思维是不能用常理去判断的。
民国的大学,费用之高,真不是一般家庭能够承担的,报名费三到五块大洋,国立大学每年大约22-4o元,私立大学每年大约45--12o元不等,中间数约为9o元,教会大学每年约16o元,还有更高的。
读完初小都是文化人,能识字,农工子弟连小学都上不起,能够升入中学的人,出身都是中等资产或富裕的工商业、地主、官僚家族。
大学则是所谓大地主、金融资本家、工业资本阶级。
都说知识是无价的,不要说是大学、中学甚至是小学都很难供养下来,师范院校是学杂费全免,通俗讲,知识全是拿着白花花的大洋换来的,等价交换。
张爱国回神后,笑着说:“有你在,我怎么会怕他呢,有你做后盾”
“嘻嘻嘻,要不要巴结一下你的后盾。”
“要,肯定要”
“那你想怎么着表示表示”
“走,我先请你去看电影”
“行”
戏院上映的电影是《渔光曲》。
音乐贯穿着一帧帧的翻转。
人们静静的坐着,偶尔的声音是小声压抑的悲伤溢出,对渔民生活现状的悲悯与愤怒,凄凉景象的感触。
张爱国看到对方流下了眼泪,心中想,自小衣食无忧的人,只能是共情,却无法真正的体味到生活的困苦,就像上辈子的年轻戏子们无法想象贫民的生活,以为穿不上奢侈品就是穷一样。
艺术始终是来源于生活,升斗小民的生活就是生存,不是高高在上的老爷们能够理解的。
递了自己的手帕过去,对方擦了一下眼泪。
张爱国悄悄地把手伸了过去,像是安慰又像是想揽她一样。
文瑞熙没有拒绝,慢慢的把头放了过来,轻轻的靠在了怀里。
年轻还是好哄骗。
张爱国压下心中的悲伤,还是顾眼前吧,珍惜眼前人。
走出了戏院,手帕没有还回来。
“你能看的进去?”
“你说什么呢,我也是进步青年好不好。”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