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看来你是一直都知道啊,那么玉阙仙尊又是如何打算的?”
“师叔以为我能如何?我无数次在想,为何那个人不是我,不是苍生千千万万人,可偏偏是我的黎儿。”
暄和清晰的看到了青年眼中的痛色,真真切切,不掺杂一丝假意。
“宿禹,这世间本就有太多的宿命,生不由己,避无可避。”
就像几百年前,他的师兄太嵇尊者亲赴魔渊,窥得一丝天命,可最终结局仍旧逃不开。
“若有一日,这世间,这天道,这苍生千千万万逼着你,剑尖对准黎年,你当如何?”
这并未暄和刻意为难,只是今日不过是身为黎家后代的身份被扒出,便受到了如此局面。
他日,黎年身为神灯之祭,被众人知晓,该如何存活于世,如何安身立命,又如何面对这支离破碎的局面?
宿禹嘴角勾勒着一抹自嘲的笑,“师叔,此生我的剑尖绝不会对准黎儿,若违此誓,神魂尽灭,永坠阎罗。”
前世,那噩梦般的存在,绝不会再次上演。
天际之上,传来一道雷鸣声,此誓已成。
暄和缓缓抬眸看向他,深邃漆黑的眸子打量着他,目光带着摄人的探究,而后才淡淡开口。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上古魔气彻底侵染修真界的结局不会改变,你欲如何?”
山顶上朦胧的雾气随风拂动,轻柔的覆上青年眉眼间,迷糊了他的视线,但遮掩不住的是眼中的执着。
“我翻阅无数典籍,一上古卷轴中记载着,混沌初开,世界尚未形成,只有一片混沌的虚空时,诞生了五大上古碎片。”
“而净世青莲灯同时混沌初开时诞生,两者之间有其特殊的召唤力,召唤出莲子并非难事。”
清沉的嗓音带着点磁性,在这一片山顶扩散开来。
暄和神色一顿,脑海中再次出现上古碎片被硬生生撑爆的画面,呼吸陡然沉了下来。
“这一消息我比你知道得更早些,如今已收集了三块。”
宿禹掀起眼皮看他,指尖微动,略有几分喜色,然而再想起释真前几日传回的消息后,也冷了下来。
“但第四块,就在前几日,被噬空毁掉了,彻底沦为一摊废铁。”
宿禹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攥紧,五大碎片缺一不可,是最后的希望了,他嗓音有些干涩。
“当真……无用了?”
暄和用力闭了闭眼,手朝空中虚虚一握,什么也没抓住,微微颔首。
两人沉默着,流通在周身的微薄的空气似乎凝滞了。
宿禹宛若一尊雕塑一般,许久才动了动僵硬的脖颈,他侧眸说道
“师叔可否将那碎片交与我,我想试试,将它恢复。”
暄和一怔,“你拿什么将它恢复,那是上古碎片,你以为是什么铜锣废铁?”
“师叔莫要忘了,我是世间唯一拥有神格之人,若当真要论,我亦是上古之人。”
暄和目光微凝,宿禹的身份没几人知晓,无父无母,诞生于天地间,自然孕育,自幼由太嵇尊者养育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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