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电话打来。
“我接个电话。”虞宝意没看来电显示,抓着手机起身。
去到外面,才发现来电显示不是虞景伦。
她按接通,“景程?”
“bowie,你饭局散了吗?”
虞宝意叹了一长声疲倦的气,“没有,还在喝酒。”
沈景程那边很静,声音分外清晰:“你还能过来一趟吗?”
“……”虞宝意捏了捏鼻梁,“景程,我喝了不少酒,还陪李总那群人逛一天了,很累。”
“我今晚原本不想烦你的,但卓少让我叫你过来,里头那群人也说想和你打牌,bowie……”
沈景程的语气几近哀求。
虞宝意大概能猜到什么情况。
“景程,你一定要我去吗?”
她不问别人,只问他。
沈景程也听出她身心俱疲,每个字夹杂着大量虚弱的气音。
包厢外的长廊冷清,昏昧的黄光营造出一种界线模糊的暧昧氛围。
可她感受不到,不管在里面还是外面,和李总说话还是和男友说话,都只觉逼仄、窒息。
她又叹了口气。
不过这次,刻意克制着,不让电话那边听到。
“定位发我。”
离间
半小时后,虞宝意才在沈景程半明不白地指引下来到九龙山脚。
“东南方向不是有条上山的路吗?”
虞宝意一字不漏转达:“师傅,东南方向不是有条上山的路吗?”
“靓女,哩度几多人晨运噶,四通八达,甘鬼多条路,鬼知边条啊?(美女,这里好多人早晨出来散步,四通八达那么多条路,哪知道哪条啊?)”
司机师傅让她问清楚点。
沈景程也是坐别人的车上山的,磕磕绊绊说不出个所以然。
虞宝意在这焦头烂额地想办法,几秒后,电话突然挂了。
还没等她气性上来让司机掉头,一条消息进来。
沈景程:「有人来接你了」
虞宝意付完费用,下车站原地等,顺便让清爽的夜风给吹一吹,醒醒酒。
不到五分钟,一台黑车缓缓驶近。
她先看到了银色镀铬网上标志性的欢庆女神像,接着是挡风玻璃后florence宛如印记的标准微笑。
florence没有落窗,而是直接下来,打开车门。
“谢谢。”虞宝意说。
“虞小姐客气了。”连声音也是标准的动听。
上两次无暇留意,今夜,当劳斯莱斯没入幽静的九龙山时,她唯一能听见的声音来自中控台的钟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