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益低头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难道自己把她逼的太紧了,以至于她连什么礼义廉耻都能抛之脑后?
姜洄就这么盯着他,似乎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心疼,意识到这点,她轻微晃了晃脑袋,发什么神经,这种人连心都没有,会心疼谁?
言益的手从她脖子上移开,从她身上下来坐在床边理了理凌乱的衣服,“我从没有选择,但你要记住,你始终有我这一条后路可选。”
“走吧,今晚的事情我就当没发生过。”
首战以失败落幕,姜洄灰头土脸的出了言益的房间。
“姜安。”
姜安推门进来,看出自家主子心情不好,但是他的脸色又出奇的红润,姜安拿不准他现在是什么情况,只能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等待言益发话。
言益随手将姜洄点的香灭掉,姜安随着他的动作看去,用力闻了闻当即脸色大变,他捂着鼻子直接跪了下来:“主子饶命,妹妹,不,阿蠢她不是有意谋害您的。她肯定是受人蒙骗!”
姜安心慌意乱不知所措,只知道一个劲的帮姜洄解释,他怎么都没想到阿蠢居然敢在主子的房里面下毒,还是这种药力强劲的媚药。
所以他们刚才在里面干了什么?
主子没吃亏吧?不是,阿蠢没事吧?她一个姑娘家,玩这种东西干什么?
言益没搭理他,只是起身在书架上找了几本书递给姜安。
“你明日交给她,每天熟读誊抄,我抽空检查。还有,让大夫给她开几副清心寡欲的药,多喝几副。”
“是。”姜安抱着书退了出去,走到门口又听到言益说道:“给我也来几副。”
姜安:……
关上门,姜安好奇的翻开那几本书,《女戒》、《内训》、《女范捷录》、《道德经》、《清心咒》……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纸醉金迷把她给我带回来
打发走姜安,言益抬手掐着眉心,一言不发的坐在椅子上,很是烦闷的样子。
一会他又朝着香炉的方向看去,他说媚药对他没用,他不会对任何女人有反应,虽然是信口胡诌,但应该能让姜洄歇了作弄他的心思,这姑娘勇猛起来着实让人受不住。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门口的方向,眼神恢复了往日的冷清,第二日起来,他仍旧是那个说一不二,清白高冷的言益。
没人知道有这样一个荒唐的夜晚,他怀着兵荒马乱的心情在椅子上坐了一夜。
第二日姜安就带着言益给的书还有几服药交给了姜洄。
“这什么?给我干什么?”姜洄翻看着那几本书,都是她以前读过的一些教导女子行为规范的书籍。
姜安摇头只将言益的要求对她复述了一遍,“主子叫我把这些给你,让你每日熟读誊抄,他抽空检查,他说让我给你开几服药,好歹能清心寡欲些。”
说完他凑近姜洄,小声又好奇的问道:“阿蠢,你们昨晚到底在里面干了些什么?我看你走后,主子脸红的要命。”
他脸红个屁,这个不举男!
姜洄恼怒的一把将书扔了出去,是他说要她学那些狐媚子勾搭男人的手段,现在又嫌弃她心浮气躁色欲攻心?
君红说得果然没错,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什么玩意啊!
……
为了打探消息,那探子每一次都点不同的姑娘,不贵的他不点。只有这种级别高的姑娘才有可能接触到那些出来偷腥的达官贵人,而且他一点还点一圈很难不让人注意到他。
姜洄以前也曾跟着父亲出门谈生意,三教九流见过不少,但是这种地方始终是她禁止踏足的。如今真到了这里,倒也没有想象中的不堪。
觥筹交错纸醉金迷之下不过是一张张孤独,寂寞难耐的脸与生存之间的妥协交融。
“你别怕,姐妹们都在,汪左贵要是敢动你,老娘就让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潇湘安慰着替她插上最后一支簪子,最后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姜洄已经在这醉春楼里守了几日,今日那富商,也就是化名汪左贵的暗探,终于是来到了她们这边。
“春回姑娘,你换好衣服了吗?汪大爷可早就等不及了。”醉春楼的妈妈在外面催促。
汪左贵每次来都是挥金如土的,钱如流水般散出去,这样的贵客,妈妈可是不敢怠慢。也就是春回第一次接客,她担心姑娘不知分寸刻意过来守着。
“好了。”姜洄应了声。
听到回应,周妈妈很是不客气的推门而入,边走边唠叨道:“我跟你说,这汪大爷可是贵客,你第一次待客,可不能怠慢……”
见到潇湘她愣了一下,立马扬起和善谄媚的笑,“哟!潇湘姑娘也在呢?”
潇湘站起身来微微向她行了个礼,“妈妈好,她第一次出台,我有点不放心,过来指点她一下。”
“这有什么不放心的呢,我们这里是都是清倌,没人会吃了她,再说要是她能被哪
个贵客看上,也是她的福分,你说是不是啊?”
周妈妈职业假笑找不出任何瑕疵,虽说他们这些同行之间也有竞争,但是这些楼里面的姑娘哪一个揪出来不是一堆的悲情故事,都是苦命人,私下里各位姑娘之间感情还不错,经常互相帮衬着。
而且这潇湘姑娘可是望春阁头牌,别人想见都得排队,她也不敢和潇湘红脸。据说潇湘背后有顶顶尊贵的贵人撑腰,没多少人敢找她的不痛快,但谁能想到这样的名伶花魁能往她们醉春楼里塞人呢?
还是个娇滴滴色艺双绝的小姑娘,这好好培养一番虽说达不到潇湘那样的高度也是一棵不错的摇钱树啊。